” 宫正趋进,拱手:“娘娘,有何吩咐?” 王后指一下案上锦囊:“你走一趟云梦山,务必寻到鬼谷,将此锦囊转呈谷中一位白眉仙人!” “白眉仙人?可有名号?” “仙人长居鬼谷,自号鬼谷子!” “老奴听说过此人。” “去吧。”王后摆手,“事关周室安危,万不可泄密!你可多带盘费,越快越好。” 宫正拿起锦囊,纳入袖中,拱手道:“老奴遵旨!”就缓缓退出。 宫正走后,王后独坐一时,从锦囊里倒出两粒药丸,果见一粒为丹丸,一粒为青玄,遂取过丹丸,以温水服下,将另外一粒藏于枕下。 王后端坐几前,微闭双目。没过多久,药力发作,王后大叫一声,歪倒在地。 众宫女听到声响,疾步进来,见王后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纷纷惊叫起来。 周宫大乱。 伊洛水边,东周公、陈轸闭目垂钓。 远处响起车马声,不一时,车马驶近,东周内宰跳下车,对东周公禀报道:“君上,君上” 东周公不耐烦道:“什么事儿?” “启奏君上,”内宰拱手,“王后突患急病,冷热无常,昏睡不醒,王医正在救治,王上六神无主,正召君上入宫呢!” 东周公、陈轸互望一眼。 “突患急病?”陈轸自语一句,看向东周公,“王后可有什么大病?” 东周公摇头:“没听说过。” 陈轸闭目有顷,看向东周公道:“请问王叔,王后如果生病,是否就” “周室惯例,父母病、丧,子女不聘!” 陈轸猜到原因,长吸一口气:“若是此说,王后之病就是大事了,轸请求探望!” 东周公面现难色:“这个” “轸没别的意思,只是探望,不定还可救王后一命呢!” 东周公故作惊愕:“上卿也通医术?” 陈轸诡秘一笑:“不见病人,医术再高又有何用?” “若是此说,上卿这就随老朽进宫,奏请王上请上卿诊治!” 陈轸随东周公前脚赶到靖安宫,西周公后脚也就跟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秦使公子疾。双方寒暄刚过,远处再度传来喧嚷声,众人循声望去,是淳于髡晃着光头跟在当值宫人后面,正朝这儿走来。 待淳于髡赶到门前,秦使公子疾、魏使陈轸皆迎上去,似是一下子寻到了爆发点。 陈轸率先开口,瞄一眼公子疾,对淳于髡拱手道:“燕使也是来探视王后之病的吗?” “呵呵呵,”淳于髡晃下光头,“生死病痛,人皆有之,有什么好探视的呢?” “咦,不为探病,燕使此来何干?” “凑热闹呀!” “热闹?”陈轸怔了,“这儿有何热闹?” “呵呵呵呵,”淳于髡扇起芭蕉扇,目光依次扫过陈轸、公子疾,“娘们生病,两个素昧平生的大老爷们竞相探视,世上还有比这更热闹的事吗?” 陈轸、公子疾互望一眼,各露干笑,正自尴尬,内宰走出宫门,朗声宣道:“王上有旨,娘娘病重,正在诊治,不方便见客。王上诚谢诸位使臣善意,敬请诸位暂回馆舍安歇!”宣完转身就走。 陈轸扬手叫住他:“内宰且慢,魏使有话!” 内宰顿住,回头看他。 陈轸拱手道:“魏使请内宰转奏天子,娘娘之病,魏使请诊!” 众人皆惊,纷纷看向陈轸。 内宰上下打量陈轸,诧异道:“敢问魏使,你可通医?” 陈轸语气肯定:“祖传医术,专治疑难杂症!” 陈轸请治娘娘之病,莫说是公子疾,就是淳于髡也蒙了。 内宰略略一顿,拱手道:“魏使稍候,容在下奏报王上!”便转身急进宫中。 听完内宰禀报,周显王全身发抖,一拳震在几案上:“岂有此理!” “王上,”颜太师老眼珠子一转,小声道,“不妨让他进来!” “颜爱卿,你”周显王瞪他一眼。 颜太师起身凑到显王身边,低语有顷。 周显王转对内宰:“好吧,传他进来!” 内宰出去,待引领陈轸进来时,但见王后榻前横起一道珠帘,显王、颜太师尽皆不在。 珠帘后面,王后静静地躺在榻上。陈轸眼睛睁得再大,也只能看个隐约。 内宰指向珠帘:“娘娘就在帘后,请魏使诊治!” “这”陈轸急道,“看不见人,叫我怎么诊治?” “后宫惯例,男女有别,王后有恙,凡男性疾医皆悬帘诊视!” “魏使请求把脉!” “为魏使悬丝!”内宰吩咐宫人。 一名宫女将一根丝线缠在王后手腕上,牵到前面,将丝头递给陈轸。 陈轸傻了。 内宰拱手:“丝脉已至,请魏使把诊!” “这”陈轸尴尬,赔笑道,“这样诊病,轸未曾经历过,只能抱憾了。轸请告退!”便转身退出。 陈轸悻悻走出宫门,公子疾、淳于髡及东、西二周公皆迎上来。 公子疾急问:“王后病况如何?” 陈轸瞄他一眼,苦笑。 “呵呵呵,”淳于髡晃着光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