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的慕炎,这一天,愉快地翘了班,陪着端木绯一起送别李传庭夫妇。 这次返回闽州的只有李传庭夫妇。 端木绯、慕炎一行人把李传庭夫妇送出了南城门,车队浩浩荡荡,装了七八个马车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了端木纭和慕炎送的节礼,以及慕炎派来护送节礼的二十来个精兵。 一行人一直送到三里亭都没停下。 现在才不到辰时,清晨的郊外空气清新,露珠在花朵与枝叶上滚动着,雀鸟扑棱着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着,一派生机勃勃。 今天来相送的人不少,除了李太夫人、李廷攸和涵星外,还有端木绯、端木纭、端木珩以及慕炎,一行队伍好生热闹。 一路上,就听涵星好似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策马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跟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倒也没冷过场。 几个小辈时常玩在一起,相熟自在得很,最拘束的人反而是身为长辈的李传庭夫妇。 面对慕炎这个未来的外甥女婿兼摄政王,李传庭多少有些拘谨,不知道与他说什么好,尤其慕炎还会是未来的大盛天子,手上还拿捏着李家的把柄。 李传庭在京中待了数月,对于现在朝堂上的情况,也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包括那些个文臣以“告病”相胁的事。 本来他以为慕炎正焦头烂额,今天应该没空来了,谁想慕炎不止来了,而且还一副没心没肺的乐呵样儿,一点也不愁。 “蓁蓁,我昨天派人送去的几盆菊花你喜欢吗?”慕炎策马与端木绯并行,这一路就没离开她超过三尺。 “喜欢!”端木绯连连点头,“尤其是那盆‘瑶台玉凤’,洁白如雪,雍容华贵,宛如瑶台仙子。连团子都喜欢,我还给它和那盆‘瑶台玉凤’画了一幅画,回去后,你去我那里,我给你看好不好?” 慕炎凤眼一亮,频频点头,继续哄着端木绯道:“我娘最近找了个新花匠,说是擅长培育茶花牡丹,还会培育‘十八学士’呢……” 这一路上,李传庭时不时地回头去看慕炎,就见他乐呵呵地哄着端木绯,那发自内心的喜悦根本就不似伪装出来的。 一路送到五里亭时,李传庭拉了拉马绳停下马,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般,李家车队中的马车都停了下来。 “母亲,廷攸……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李传庭含笑看着众人道。 李二夫人辛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露出豁达的笑,附和道:“是啊,还是那句老话,千里送君终须一别。” 说着,她看向李太夫人,额外叮嘱了一句:“母亲,您在京城千万要保重身体。” “放心吧。我这身子硬朗着呢。等过了绯姐儿的及笄礼,我就回去。”李太夫人笑道。 明面上,她对外的说辞是她要留京参加端木绯的及笄礼,其实她心里对两个外孙女都放不下心来。好事多磨,两个外孙女偏偏就在婚事上这么周折。 李廷攸看着双亲,神色间难免露出几分伤感与不舍,拱手道:“父亲,母亲,你们一路小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这别离的时刻,便是李廷攸,也忍不住眼圈微微一红。 涵星伸手牵住了李廷攸的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李廷攸回握住她的小手。 李传庭和辛氏见他们小夫妻感情和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底又放心了不少。 有端木家看顾着几分,次子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次子如今也是成家立业了,李家男儿并非是暖房中养的娇花,总要放手让他独自成长。 端木珩、端木绯和端木纭三人也都上前,一一与李传庭夫妇告别。 离别之际,众人皆是感慨万千,依依惜别。 李传庭叮嘱了两个外甥女一番后,目光突然越过两个丫头看向了后方的慕炎。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唤了一声:“阿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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