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虽年纪不大,对于兵武之事上倒是颇有兴趣,既然她这样说了,可见得那李朔刚刚施展的枪法是挺好的,有着这样一副好身手,可算的上是少年英才了,这些年,长安东都之间却盛传着李三郎不学无术的名声,这中间,若说一点门道都没有,倒真是奇事了! 李朔站在高高的演武台上,手持红缨枪,眉目中扬锋锐之意,身姿站的笔直。廷上的勋贵子弟因着这一场出乎意料的演武而惊疑不定。便是上头做评判的几位老将也有几分吃惊,卢国公程伯献望向圣人御座的方向,见圣人垂目观看,面上神情淡漠并无波动,便点了点头,向着一旁小侍卫交待了结果。司仪梁七变高声宣布道,“第一场,李朔胜出。” 李朔演武台上听见了梁七变宣布的结果,垂头默然一会儿,方持着手中缨枪从台上下来,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休息,闭目养神,和刚刚一样孤立。只是这一回,有不少人不经意间偷偷的打量着他的方向,却再也没有人和钟全一样上前对他挑衅了。 其后李朔又上场数次。对手见识了他的身手,对他不再抱有轻视之心,演武也远没有最初的那一场轻松,变的激烈起来,李朔却依旧凭着手中的红缨枪赢得了每一场的胜利。众人观看着他的演武,他使着手中的红缨枪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特有的狠劲,从对手抵抗的吃力程度上,可以看出凝聚在枪尖上力道是多么强大。渐渐的,随着一场一场的演武过去,每一个人投到李朔身上的目光都变了。在打量着李三郎的同时,也将目光频频的投到廷上另一个少年身上。那少年大约十八九岁,一身黄色劲装,如同一根标枪似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眉目之间与李朔有几分相像,正是李朔继母黄夫人所出的弟弟,单名一个耀字。在李家这一辈中行五,唤作李五郎。 “临清县公李善生曾在八年前的东突厥一战中立下军功,受封县公。”姬红萼向阿顾说着李朔的家事, “李县公年轻时娶了元配夫人荣氏,荣氏共生了三子,产李三郎的时候难产而亡。三年后,李县公续娶了长安商人黄家的女儿,荣夫人的长子病亡、次子出游之时遭遇匪徒,从马上摔了下来,待到送回城中求医,已经是不行了。黄夫人后来又生了一子一女,因着前面还有一个庶子,因此排行第五,便是这李五郎。黄夫人是长安城有名的贤惠主妇,多次劝导元配嫡子李三郎改过学好,每次李三郎做了错事,她也会跪求李县公饶恕李三郎。只是李三郎禀性顽劣,不肯领她的情。她没有法子,只好摞开手不管,将自己的一子一女教导的极为出色。儿子李五郎十分能干,小小年纪练的一身好武艺,今年十九岁,恩荫进了千牛卫,做了千牛备身,前程十分看好。女儿李宝珠今年才十岁,也是十分美丽聪慧,行事大方,承袭乃母之名。” “咱们大周重军功,这些年因着军功封爵的为数不少。大周爵位乃终身制,于本人终身为止,不得传袭后代。开国的时候,太宗皇帝与众位武将一同打下天下,感情深厚,入选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几乎都许了儿子一辈继承一代爵位。后来的大周皇帝都坐在深宫之中,与这些前线打仗的武将自然就有些生疏,已经很少有勋贵能够将爵位传承下一代了。 天册二年,父皇前往骊山游猎之时,途中遇险,一只猛虎忽的从林中扑了出来,临清县公随侍在侧,拼死与猛虎打斗,救了父皇一命。神宗皇帝感念李县公的恩情,特许李县公可以择一子承袭自己的县公爵。长安满街的勋贵,李县公的县公爵在其中并不算高,但他的爵位可以往下再传承一代,说起来倒也有些有名。” 阿顾怔了怔,“原来如此。”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演武台上的李朔,晨风吹过他青色的衣襟,带起一片弧度,“看起来,临清县公家的后宅十分有意思呢!” “有意思。”姬红萼重复念着,若有所悟,“你是说,那继夫人黄氏?” 阿顾点了点头。 临清县公李善生拿命挣来的爵位,得了先帝可以再传袭一代的恩典。听起来,当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正是这样的好事,成了李三郎颈间的绞索。 爵位自然是好东西,人人都想要,继夫人黄氏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来继承这个县公爵的。可是有元配的嫡子在,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就索性毁了元配嫡子的名声。元配嫡子没有了好名声,这爵位日后自然就是由聪明能干的继室嫡子继承了。 女眷能够在后宅中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