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只好转到了内侍少监叶三和面前。 叶三和往二人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自会禀报大家的。”微微弓着腰走到了轩前御座旁,抽了个空悄悄禀报姬泽,“大家,十公主和顾小娘子也过来了,如今正在那边丹墀上瞧着这御前演武呢。” 乾元殿高高坐落在高台上,姬泽坐在殿前御座之上,大廷上一切景象可以尽入眼中。满廷的勋贵子弟生机勃勃,喻示着大周日后光明的前景。姬泽看着这些人胸中盈着自豪,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的感慨,听了叶三和的话语,瞟了一眼一旁丹墀,果然见两个“少年”待在那儿,观望着场中演武台,自以为无人发现,亲昵着说着话语,雌雄莫辩,漂亮的像花儿一样。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开口道,“不过是两个孩子过来凑凑热闹而已。就让千牛卫和羽林军当作没看见,随这两个小妮子去吧!” 勋贵子弟齐声跪地参拜圣人,起得身来,巳时一到,御前演武便算是正式开始。由卢国公程伯献、羽林大将军李伏忠、千牛卫大将军陈和评判。程伯献乃是开国功臣卢国公曾孙,将门世家,底蕴深厚。李伏忠和陈和也是军中宿将,权威甚重,他们担任评判一职,这些勋贵子弟自然是都是服气的。内侍梁七变担任司仪官。 一身绯袍的梁七变立在演武台旁,长身玉立,风神俊秀,扬声宣布道:“奉圣人之命,御前演武即刻开始。第一场:东海郡公之子钟全,对临清县公三子李朔。” “要打了,要打了!”十公主兴奋的握住了阿顾的手,“让那钟全打的李三郎满地找牙!” “你至于这般么?”阿顾失笑,“那李三郎又没有得罪你。” “我就是看不惯他,”姬红萼哼了一声,翘起雪白的下颔,傲然道,“谁让他欺负了姚娘子?” 钟全一声劲装,意气风发,上前一步向着廷前圣人方向恭敬施了一礼,随即登上高高的演武台,望着对面的李朔随意拱了拱手,手中大刀一闪,雪亮的刀光映着口中白牙,蔑视道,“李三郎,刚刚还说起咱们没准要同台演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啧,啧,你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呀!” 李朔一手握着手中缨枪,弓身蓄势,“废话少说,交手便是!” 钟全素来看不起李三郎,只当他这是色厉内荏,撑着最后一点颜面,不在意笑道,“别急,我这就好好的送你下台!”二人提着刀枪迅速向前冲,钟全心中恨李三郎刚刚让自己失了颜面,立意要让李三郎吃些苦头,方算是报了自己刚刚受辱之仇。手中刀锋向着对面李朔劈去,漫不经心中带着七八分力道,准备第一下就让李朔身上见出一道血痕来。恰见李朔手中红缨枪对面刺过来,刀背和对方的枪尖交在一处,双臂一麻,手中大刀支撑不住,竟被李朔的枪锋逼的滑到一边去,吓了一跳,忙侧身闪过,避过了李朔递到胸前的枪锋,心中惊疑不定。 这李三郎,不是众人公认的纨绔么?怎么使出来的缨枪,竟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道? 他心中惶惑,演武台上李朔却不容他有半分怠慢,抢了一步先手,持着手中缨枪再度刺过来,钟全见着枪尖如一点寒星,隐隐带着风雷之势,不敢正面匹敌,只得又蹬蹬蹬退了三步,挽回刀锋,正要重新抢回攻势,却见李朔再度抢上前大半尺,将手中杆枪从身体斜侧使出,挑了过来。钟全只觉自己被枪身挑中,竟再在台上站不住脚,从演武台上直接滚落了下来。 大廷下众人看着从演武台上跌落下来的钟全,从二人上台开打到决出胜负,不过是一眨眼功夫。李朔的动作干净利落,这一场演武结束的干脆利落,廷下观看鸦雀无声。待到钟全从地上站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场上方忽然爆了起来,“怎么会?” “钟全平日里身手不错呀,这般不济,难道上场之前吃了软筋散么?” “怎么会这样?”十公主也是翘舌难下,难以置信,“那钟全也是将门子弟,其父东海郡公任职左监门卫大将军,教导子息十分严格。钟全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很有几分不错,这李三郎竟然只用了三枪就将他挑下台,怎么会这样?……”慢慢沉默下来, “看着刚刚李朔使枪的身手,他在枪法上的功底其实也……不算弱了!” 阿顾动了动耳朵,向姬红萼方向看了一眼,姬红萼看着虽柔软,自己和她处的久了,却也知道,这位小公主在柔和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性烈如火的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