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很多事情。如自己当初在湖州,作为二房孤女,腿脚不足躺在榻上,难道不应该多关怀一些,但大伯母崔氏因着私心操作,自己便渐渐在族中没了声气,几乎像是没有了这个人似的。一个继母想要毁掉继子的名声,可以有很多法子。继母和继子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又有爵位的利益,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慈,但也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这位临清县公在李三郎这件事情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一心疼爱元配嫡子的慈父,只是被继室夫人蒙骗;还是冷眼将事情看的清楚,默许了继续发生的冷心肠人? 李五郎按着腰间宝剑站在演武台下,感受着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如针毡,面上涨的通红。 这李五郎天生仿佛就与纨绔的李三郎是一对反义词似的,李五郎自幼聪慧懂事,李朔自幼叛逆不羁,李朔贪玩不肯练武的时候,李五郎正在家中教头的指点下扎着马步满头大汗也是一声不吭。李朔对幼弟妹不悌,李五郎却对着这个兄长很是孺慕。六岁的时候,李三因为忤逆被其父在祠堂上压着抽鞭子的时候,李五郎就能够冲上去抱着他阿爷的大腿,跪求父亲‘看在儿子的份上,就饶了阿兄这次吧!’李三郎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时候,李五郎却自幼有名师教导,他也不负父亲母亲的期待,练的一身好武艺,补了千牛备身,进了千牛卫之后,颇受左千牛卫将军沈淮喜爱,前途一片坦荡。 不同于老父对兄长李三郎的失望,李五郎对于这位兄长还是很有好感的。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位阿兄很是可怜。身为阿爷实质上的嫡长子,元配荣夫人留下的儿子,他本应该是自己这群兄弟中身份最高的一个,可惜阿兄从小不争气,从小到大,阿爷和阿娘为他操了多少心,想尽了多少法子,他却始终是立不起来,可谓是烂泥扶不上墙。如今,众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大家都说临清县公最出色的儿子是自己,日后能够继承家业,承担家族未来的人定然是自己,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承担的起这种赞誉的,可是私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阿兄,好像,是自己将什么东西从他那里抢过来了似的。 他将自己的心事和阿娘说了,阿娘告诉自己,“五郎,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他的阿娘,是一个很美丽的妇人,三十五六岁了,还和二十余岁的女人一样的鲜艳明媚,有着雪白如葱根的指头和绯如花枝的唇。 阿娘摸着他的额头道,“你阿爷好容易打下了这片基业,自然该是最出色的子嗣继承了!虽然家业首重嫡长子,但不是阿娘偏心说,你阿兄确实不大成器,若是他得了这片基业,只怕没些年就败掉了,若真是那般,你阿爷便是躺在九泉之下,也会痛心疾首的。五郎,你和你阿兄不一样,你禀性聪慧,若是换了你,则李家还可绵延一世,岂不是大家都欢喜的美事么?你也是你阿爷的嫡子,是有继承权的。你阿爷为了家业费神,你身为他最爱的儿子,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么?至于你阿兄,”她顿了顿, “你日后得了爵位,多照拂照拂他,也就算是尽了你们兄弟的情意了!” 阿娘在李五郎心中的形象一直圣洁。李五郎听了她的话,考虑了很久,觉得阿娘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他自下定了决心,就将家业看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此后再看着阿兄,就觉得应该担负起照顾阿兄的职责。他虽是弟弟,这些年来,对这个不争气的兄长实是十分照顾的。大兄若惹了岔子,他跟在后头为他收拾;阿兄若被阿爷责罚,他飞奔而去向阿爷求情……这些年,他自问对大兄是十分尽兄弟情谊的。 可是今天,他站在乾元殿大廷上,看着阿兄在演武台上大放光彩,他使出一身惊艳的枪法,将众人都给打下了台去。 李五郎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恨恼。 阿兄,你若有这么一身好功夫,平日里就使了出来,阿爷阿娘若是看见了,难道不会为你高兴么?你却偏偏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露出来,技压全场,是说自家阿爷心性狠毒来着,还是说他阿娘伪善,容不下继子来着?他任职千牛卫,对于武艺也有着几分眼力,看着阿兄在台上使出的枪法,枪身晃动,枪点甩出六朵枪花,行动有风雷之声,可见的这一身好枪法,若没有下十年的苦功是决计练不出来的。这十年来,阿兄偷偷练着枪法,却瞒过了所有的人,可见的阿兄心思着实太过深沉。 太阳在空中悬挂,时辰从辰时走到了未时,在此期间,李朔一根缨枪又挑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