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之时已说好恩断义绝。闹到后来陆芹竟然出手,季祖萌被挠了个满脸花,悻悻而走时扔下一句此生再别相认的狠话。 陆芹出过几年风头,但她没受过教育,又不懂积攒,过着有一千花一万的日子。时间一长年华渐去,她心慌之余胡乱找过几个男人,最后做了其中之一的外室。男人既死,他家里的正房寻上门去,正要把外头的狐狸精打个半死,谁知陆芹说男人有一笔钱存在她处,姐姐来了便原璧归赵。 正房也知道自家男人在外花销甚多,只当陆芹求饶,因此并不疑心,带着人跟去银行取钱。路上陆芹有说有笑,等进了银行她只说上个厕所,转眼人就不知从哪溜掉,躲了个无影无踪。 正房气个半死,放出话去要收拾陆芹。陆芹外头原也欠着不少钱,找她的人还不少。一路追来,追到季家掉了线索,众人都以为季祖萌念在旧情把人藏了起来,只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但问他要钱便是。 季祖萌自然不肯认,这群人又找到沈凤书,母债女偿。既然陆芹跑路之前还记得这个女儿,想必做女儿多少有些线索可以找到母亲。反正一句话:要不交人,要不给钱。 沈凤书问清缘故,便掏腰包了结一笔烂账。 季祖萌第二天不见这帮人再来,心里有些纳罕,傍晚从初芝处听说是沈凤书打发的,连忙饭也不吃,先过来赔罪。 “伯父放心,跟他们面谈时我请了律师做见证,也有签收在手,绝不会再有闲人上门闹扰。”徐仲九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末尾说了两句劝慰的话。季祖萌过意不去,沈凤书摇头道,“钱财并不可惜,花来解决问题也好,姑父不用在意。” 季祖萌深知这个大侄儿的性格,只好暗自后悔把明芝许给他的决定,然而哪怕就在两天前他也想不到会惹来麻烦啊。想到昨日明芝的顶撞,他不由担心,原先觉得二女虽是资质一般,但总算听话老实,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就怕日后还有事情。 徐仲九察言观色,料到季祖萌心事重重,但有他这外人在不便说。他借口去拿沈凤书喝水的杯子,果然听到两句,是沈凤书在安慰季祖萌,“她年纪小,气头上说的话不用当真。” 难不成昨晚那只小兔子急了也咬人?按明芝脸上的掌印以及微肿的眼皮,只怕闹得还不轻。 晚饭后季祖萌回家,徐仲九有公事要向沈凤书汇报,留了下来没走。 他代沈凤书送季祖萌出门,回进来沈凤书却在出神,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县长。”徐仲九轻声提醒沈凤书。 沈凤书慢慢坐正,“仲九,我早已说过不必事事向我汇报,你做得很好。” 徐仲九从沙发上拿了个靠垫替他放在身后,笑嘻嘻的并不说什么。 沈凤书看了他一眼,也拿他无法。勤奋、好学,徐仲九用不完的精力,使他从众多青年中脱颖而出。沈凤书看着能干的下属们,时常会想起家里的兄弟,舒适的环境反而害了他们,一个个窝在小天地里勾心斗角走不出来。 沈凤书知道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自从上回生死关头被抢救回来后,每日昏睡的时间多过清醒的,心灰意冷之际别有想法,“你和初芝的事怎么样了?” 徐仲九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沈凤书身边,“已经下了定,到时还得麻烦您证婚。” 沈凤书微微一点头,想起也是去年这个光景,徐仲九听说季家要招婿,毛遂自荐的事。他向来喜欢敢说敢为的人,便出头替徐仲九做了介绍,开头不顺,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 “也好,趁我还有口气在,把这件事办了。”沈凤书叹了口气,“你说,要是把明芝送出去读书,找谁陪她一起去才好?”说的时候他又想起明芝在他眼前摔的那一大跤,想必是习惯了自己爬起来,居然就那么一骨碌又站了起来。 他见徐仲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摇了摇头,不说其他,便是体力他也护不了她,而且,“我要是一走,只怕省里另有打算,我们在这片辛辛苦苦做出的成绩便得归了零。”如今徐仲九在代理县长位上坐得稳,还是因为有他名义上的坐镇,他不在的话恐怕不知有多少人会冒出来,毕竟梅城富庶已久,是众人眼中的肥差。 “您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