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冷静!你去只能送死你听到没有!” “你放开我!夏侯潋,你难道放着姑姑不管吗!” 夏侯潋红着眼睛看着他,道:“你他娘的以为我想姑姑死吗!我只救得了你!只有你!”他的手几乎要嵌进谢惊澜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刺客!整整二十个!大门后门都守了刺客,没人能逃出去。秋梧院离后门最近,兰姑姑已经死了!” 谢惊澜的脑子一片空白,一切都仿佛在做梦,他明明还在秉烛夜读,明明还提着灯笼要回去睡觉,为什么突然夏侯潋就出现了?为什么突然刺客就出现了? 他会不会还在做梦?谢惊澜懵懵懂懂地抬起头,伸手去开窗子,或许一切都是做梦也说不定。夏侯潋握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少爷,你听着。你把我的衣服换上,戴上我的面具,从这里出去,不要回头,不要害怕,走小门出去。有人问你话也不要理,只管走出去,听到没?” 夏侯潋的手心烫得吓人,像握了一团火焰,谢惊澜感受到他的颤抖,抬起眼看他,只见他早已满头大汗,睫毛上沾的不知道是泪珠还是汗水。夏侯潋又问了一遍:“听到没!” 谢惊澜使劲摇着头,道:“我要去找老师,去都督府,让他们派兵过来!” “没有用的!”夏侯潋道,“你去找戴先生只会给他惹祸上身!至于军队,你根本请不到!” “为什么!” “因为要杀你们的是魏德,当朝司礼监掌印魏德!”夏侯潋盯着谢惊澜的双眼,道,“应天府都督是他的义子,你过去求援,只会被杀人灭口!” 谢惊澜蠕动着嘴唇,脑子里一片狼藉,他捂住脸,道:“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平日里读的四书五经都成了废物,一点用场也派不上,他痛苦地抓着头发,听着外面的哀嚎、呼救和呐喊交织成一片。 不知哪里起了火,屋子被远处的火光照得蒙蒙亮,有人夺路狂奔,嘴里大喊:“救命啊!有刺客!”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那人的身子破布麻袋一般倒在地上,露出身后双手握刀的刺客。所有刺客都穿着一袭黑衣,银色面具流淌着溶溶月光,他们提着沾着鲜血的长刀,像一只只潜行的枭鸟。 “快换上我的衣服!”夏侯潋从递给他一把破烂的短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道,“这刀给你防身,荷包里有一对耳环,能当点银子,你姑且拿着。记住,出去以后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告诉别人你叫谢惊澜。” “我能去哪?”谢惊澜看着夏侯潋,影沉沉的双眼没有光亮,“你告诉我,我能去哪?”他猛地扑到夏侯潋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怒吼道:“夏侯潋,是不是打从你进谢府起便打上了灭谢家满门的主意!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你在谢府里做什么?什么你娘会来接你,什么小偷,你们都是骗人的!” 夏侯潋把谢惊澜推到地上,道:“是!我是骗了你!我不是什么小偷!但是害死谢家满门的不是别人,是谢秉风自己!他令阖府上下熟背弹劾魏德的奏章,魏德恼羞成怒,才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谢惊澜瞪着眼睛看着夏侯潋,眼中满是血丝。忽然,似有人慢慢接近门口,两人陡然一惊。 一个刺客用刀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阴骘地逡巡漆黑的小屋。夏侯潋和谢惊澜藏在簸箕和木桶的后面,露出两双惊恐的双眼。刺客穿行在架子之间,用刀挑着杂物,他闲庭信步一般慢慢靠近,只要转过最后一个架子,就会来到二人的跟前。 夏侯潋看了眼谢惊澜,戴上面具,忽然爬出去。刺客听到声响,蓦地转过身。 “是我。”夏侯潋道。 “臭小子,在这干什么玩意儿?”刺客阴恻恻地开口,脸上神色不怀好意。 “老子撒个尿不行吗?”夏侯潋装模做样整着衣服。 “哼。”刺客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