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重渊进来后,她这一颗心便都落在了陆重渊的身上,目光上下打量一番,眼见陆重渊的额头上还有细小的伤痕时,便心疼不已。 她很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还有哪里受伤? 但想到陆重渊的脾性,陆老夫人唯恐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还是生生忍住了,转过头朝徐钦说道:“徐大人,现在人都齐了,你可以说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 徐钦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耽搁的了。 左右他就是一个外人,查出来的那个东西,与他也是无碍的。 因此他在应了一声之后,便同众人说道:“这两日,我和陆指挥先后盘问了几个杀手,又去他们的老巢看了一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证据。” 说这话的时候。 徐钦余光不动声色地朝陆崇越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面容看起来虽然平静,双手却紧握成拳,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妇人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坐立不安。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 他就不禁对这母子两人起了厌恶之心。 他知道很多世家都有争权夺位的事,兄弟阋墙的事也有不少但像这种侄子买凶杀自己亲叔叔的事,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昨日和陆指挥查到证据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后来还是陆指挥诉说了陆家以前的一桩事,他才知道这对叔侄竟然有这样的过节。 但有过节是一回事,买。凶。杀。人。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这位二少爷行事不妥,陆都督又怎么可能会这样惩戒他?自己行事不端,竟还心生怨愤,实在是令人不齿。 越想。 徐钦心里对陆崇越的厌恶便越深。 余后的话,自然也就变得越发冷冰冰了。 “据那些黑衣人所说,当初是一位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找到了他们,以一万两纹银让他们杀两个人” 年轻男子,一万两。 这两个关键词一出来,屋子里变得更加安静了,底下众人不曾说话,唯有陆老夫人沉着一张脸,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徐钦并未直接说明,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而后在陆崇越和李氏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冷声说道:“这块玉佩就是我们从那些黑衣人的老巢之中找到的。” “这块玉佩”陆老夫人年迈眼花,瞧见这块玉佩的时候,虽觉得有些眼熟,但因为隔得太远,并未看清。 她刚想让平儿拿过来,仔细看一回。 但还没有出口,李氏那厢已经抑制不住,起身喊道:“这,这不是真的!” 李氏从知道陆崇越行出那桩事之后就一直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大脑一直处于很紧张的状态,虽然崇越跟她再三保证不会有人知晓是他做的,但她就是不放心,生怕他们查出什么证据。 毕竟除了京兆衙门的人,还有一个陆承策在。 陆承策是什么人?十五岁入锦衣卫,一直是天子的左膀右臂,但凡他经手的案子向来没有查不到的。 惴惴不安了一天一夜。 刚才收到陆老夫人吩咐,来到正院,看到徐钦,她那种不安更是升到了极致,就算坐着,从头到脚也是发麻的。 现在 看到这块玉佩,她哪里还坐得住? 这块玉佩可是崇越从小带到大的,陆家几个小辈一人一块,现在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还指明是幕后真凶所有。 他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他不是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吗? 现在—— 现在怎么办! 李氏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她甚至想直接从徐钦手里把玉佩抢过来毁了,但终究为时已晚,因为徐钦的那句话,因为她突然起身的尖叫,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块玉佩上面。 离得最近的便是陆宝棠。 她的眼睛圆睁,疑惑道:“这,这不是二哥的玉佩吗?” 王氏这会也看清楚了那块玉佩的样子,她很快就联想到今天李氏和以往的不同,她道是什么缘故,原来这事竟然是这对母子做的! 心下免不得要骂两人一声“蠢”。 花了这么多银子,竟然还杀不掉两个人。 真是没用! 要是她的话 心下刚起了这个念头,王氏忙摇头晃了开去,罢了罢了,她虽然恨萧知,但也没到要杀了她的地步,何况她可没这个胆量。 屋子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多。 陆家人的,丫鬟、婆子的 萧知倒是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但在听到这些议论声,看到李氏母子两人的脸色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好啊,她说是谁这么狠的心肠,原来是陆崇越这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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