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受了冷不舒服?要么还是和太后告罪……” 宁兰的声音原有些娇软,引人遐想,此刻在夜里,许是受了寒,平有一分冷静:“今天是文治一十五年八月十五,是吗?” 行竹愣道:“是……姑娘怎么了?” “去城西十三档口的书画铺里,找一个叫李展的人。” 少女的声音,在中秋的夜里,突然染上一层冷寂的杀意:“说他偷了章哥儿的青山玉兰瓶。让府卫悄悄地,细细地搜他全家!” * 太后的中秋宴十分热闹。皇上与皇后在紫薇殿宴亲贵,适龄的贵女们则被太后都召进了寿安宫。老人家又怕皇帝将孙儿们灌多了酒,没多久将皇子们也传来寿安宫。 大梁的皇子们生得格外好,生负富贵,气质尊荣,身姿灼灼挺拔,面容俊朗顾盼神飞。一将他们传来,在座的贵女们心知太后的意图,动了心思,纷纷上前行礼。 一起向太后说了吉祥话,其余兄弟便在中厢坐着品茶对弈,太后只让太子坐在自己右手边。 太后与皇后都是凉州霍家的,贺兰玺又是嫡长子,太后对他最上心。 站起来给皇子们行完礼,再落座的时候,最炙手可热的几家贵女都借故坐在了太子下首。这是大梁除了皇上之外,最为尊贵的男子,少女们想着法寻找机会与他攀谈,说些有趣的话引他注意。 然而自从落座后,一边回着皇祖母的话,太子的目光就没有从远处宁兰身上挪开过。 少女娇软的腰肢,被绛绯绉纱绣百合的腰带束得不盈一握。今日贵人多,她不能穿正红,因着史书礼教,倒给自己挑了一身深绯纱裙。叫老君穿上该是暮气沉沉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愈发衬地她肤如凝雪,含苞待放,比腰肢上的百合绣花还要清艳欲滴,引人垂涎。 越过围着自己说得正欢的莺燕,他看见她垂首,头上流苏随之轻颤。太子贺兰玺眸色渐渐暗下来。 他迫不及待想为她发上簪上东珠,名正言顺占有这个美人。 他并不知上一世他死去隔日,这朵娇花就被他亲生弟弟贺兰筹私藏、意图攀折。 他只知道,父皇为他赐下这个“玺”字,便是要他日后继承大梁基业,挥斥江山的。这世界上最娇媚婀娜的女子,自然也应该是他一人所有。 皇祖母会如了他的心愿的。 宁兰恭敬地垂头上前奉上自己手抄的佛经节礼,太后看了眼自己的嫡孙,又看着宁兰,上下打量一番,容貌的确是绝好的,只是太媚了些。 虽说不上十分满意,但到底是孙儿心心念念的,她道:“你是最乖的,坐上来陪哀家说说话。” 原本向着太后和太子围坐的贵女们目光霎时变了。 虞安安咬唇看向宁兰,满脸不忿。同为皇太子妃的有力人选,元露则淡定多了。 宁兰只装作没有看到大家的目光,乖巧坐在了太后下首的锦团上。 太后与她说了几句,便将目光挪向了厅堂正中的檀木架上。檀木雕着云麓陶文,看去很是古朴的样子,原不起眼。只是其上红缎堆叠,格间里宝光萦绕,一看便知件件不是俗物。 宁兰心下一动,来了。 果然听太后道:“今日贵女的节礼中,曼曼的佛经最得哀家心意,难得是你心诚。这些都是我的乖孙儿们送上来的,曼曼喜欢哪一份,哀家便将那一份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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