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却成了锯嘴的葫芦——那自然是因为魏安钟情于红柳姐姐的缘故,难不成眼前的这个也在暗恋她么? 绿柳不由得心潮澎湃,遂清了清喉咙,催促道:“快说吧。” 进宝这才鼓起勇气,“你方才做得很不对。” 绿柳一怔,“什么?”哪有人以这种方式作为表白开场的? 进宝见她注意力总算集中,于是侃侃而谈,“绿柳姐姐,娘娘跟安主子和李主子交好那是她的事,可咱们身为仆下的,很该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须知祸从口出,万一她俩起了异心,在途中行出不轨之举,罪责是何该归结到你我头上?若那两位主子安分守己,您更不该在姑娘们面前夸夸其谈,如此没嫌隙也生了嫌隙,且娘娘素日待安主子和李主子亲如姊妹,你倒在她俩的丫头面前摆主子谱来,若安、李二位主子知道,她俩又该作何感想?” 一鼓作气将心里话说完,进宝忙阖上嘴,又紧张地望向对面。他知道忠言逆耳,就算自己说的全都是道理,也得看那人爱不爱听,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娘娘的声誉着想,想必总能体谅一二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绿柳却比他想象中还要通情达理,听他说了这些话,脸上半点没恼,却直直的望着他,“完了?” 进宝挠了挠头,“没有了。”对着小姑娘,语气不便过于严厉,再说多了,只怕她回去得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罢。 绿柳显出些懊丧神情,但看进宝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得无精打采的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说罢便慢吞吞的朝马车方向走去。 进宝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话太说重了?可她看起来并没生气,似乎也非难过,而是……很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 = 走了一小段路,绿柳才将心情调整回来,没错,她是自作多情了一会儿,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少女不怀春?都怪进宝扭扭捏捏那番张致,害得她会错了意! 算了,细想起来,她不过叫身边人给感染了,可她为什么要和红柳比?红柳家中太过负累,自小过得不快活,是个男人对她好点她都能托付终身,不过作为皇后身边侍女,她们都有大把的前程,绿柳可不会吊死在一个太监身上,今后追求她的人想必多着呢,慢慢挑就是了。 绿柳踱着步子走到马车边上,心态已经很好了,见李思娘正在喂楚瑛喝一碗“糊糊”——那是用凉粉果挖出的籽籽浸水之后凝结而成,夏日里尤其解暑。皇后娘娘又发挥巧思,在其中加入牛乳、蜂蜜、各色鲜果捣烂成块,使其口感更为丰富,尤其受小孩子喜爱。 “怎么劳烦李主子做这些事?奴婢来就行了。”绿柳上前笑道。 李蔷说话向来温言细语,在下人面前亦从不摆架子,“无妨,本宫闲着也是闲着,替皇后分担一二正是分内之职。” 说罢就将手里的碗挪开,楚瑛都吃了两碗了,再吃下去恐怕得闹肚子。李蔷又让楚瑛坐在膝头,轻轻解开外衣,给他按揉肚子。 说也奇怪,楚瑛在外人面前总有点拘谨,对着李娘娘却丝毫都不怯生。这会子亦乖乖躺着,半点也不胡闹,而李蔷的手法亦格外轻柔,生怕伤着他。 都说小孩子是最会分辩谁好谁坏的,看来李思娘是发自内心的对小主子好。绿柳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起这位李主子命途多舛,明明还在韶华芳龄,鬓边已显出沧桑白发,她自知这辈子无法得宠,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只好将全部的温情寄托于小主子身上吧,也是可怜人…… 绿柳在旁看了半日,见她照顾小皇子十分妥帖,似乎用不着自己帮手,也便放下心来。忽的想起一事,环顾四周道:“安主子呢?” 李蔷笑道:“我也不知,想必总是到哪儿耍去了吧。” 虽说并不指望这些娘娘帮点什么,可像李主子这样的叫人打心眼里佩服,倒是安主子,明明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行事还和孩童一般顽劣,叫人不知说什么好。绿柳嘀咕着,到底还是认真找寻起来,最终在一匹矫健的红鬃马屁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