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已登基成帝,还要因你的怒意而跪吗? 何容琛,你欺人太甚! 。 谢令鸢看萧怀瑾的表情,简直是要跟太后动手的节奏,也不管韦无默正一脸茫然半扶着门,麻溜儿扑进了大殿,声音高了八度,声情并茂: “臣妾叩见太后!!!叩见陛下!!!” …… 安静。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谢令鸢声情并茂的腔调一岔,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 如谢令鸢所料,萧怀瑾方才差点便失控了。 那一刻,他忍不住心中激荡的反抗和恨意,想拎起面前这个给予他十几年噩梦的女人,想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想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也露出惊惧害怕的神情。 萧怀瑾粗重地喘息着,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这样施暴的暴虐想法——哪怕母子仇恨似海,他若是动了手,大不孝的罪名也能逼得他禅位宗室。 何太后与皇帝死死对视,眼神里来往了无数道刀枪剑戟。不远处,还跪着突然进来打岔的德妃。 “德妃!”何太后目光斜过,忽然厉声道。 谢令鸢心头一紧! 第二十章 不用太后吩咐,谢令鸢从善如流地,膝行到太后面前,皇帝的脚边,以示恭虔。 察言观色也可知,眼下太后皇帝母子撕逼大战,极容易殃及无辜,一着不慎,她德妃别说保不住,身后的谢氏也要被迁怒。 可是今夜一事,她退不得。 谢令鸢俯首请罪:“太后恕罪,陛下恕罪,臣妾深夜前来,扰了太后和陛下,臣妾有罪。冤有头债有主,臣妾行事若有不妥,请太后和陛下责罚臣妾,莫要因为臣妾伤了母子和气。” 见德妃深夜赶来,态度谦卑,也有担当,太后的怒火稍霁,越发觉得即便混账的德妃都要比混账的皇帝顺眼太多。她对萧怀瑾冷声道:“就请陛下说说,是德妃做了什么,倒引得你对哀家动怒?” 萧怀瑾被重重一噎。 他计较的自然不是德妃,他是对太后积怨甚深——太后有什么都不会告诉他,更不会有解释,他这个皇帝在太后的心中若有若无,哪怕他死了,太后会眼睛都不眨地马上扶持一个宗室子弟上位! 他来找太后问一句真相,一个解释而已,太后却吝于言辞,毫不在意他的愤懑。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 何其不屑!何其猖狂! 他沉迷于马球和豢养虎豹,做出忍让姿态,以免碍了太后大权,只等有朝一日,何氏垮台,他罔顾纲常也要把何太后绞死,以糠塞口披发覆面下葬,也让她好好尝尝当年残杀妃嫔的滋味! 而如今,德妃若不是意图与皇后、贵妃相争,分庭抗礼,继而谋取凤位,那为何忽然对后宫佳丽们温柔欢笑,毫无嫉恨争宠之态? 她一改争风吃醋,在后宫中这是最大的不可能。 女人都是善妒好斗的,后宫女子怎可能抛却这些狭隘心思? 皇帝心知,此事是自己讨伐太后的宣泄,但这件事,总归是要分说清楚,以免像他父皇当年,后宫起火,内忧外患。后宫若不清明,国基都有动荡。 他转过头,严肃问道:“德妃,你如实告诉朕,你前些日子与宫中美人、才人、宝林等嬉闹交好,今日又与婕妤射箭游乐,朕记得你先时眼高于顶,从来不爱做这等事,也不理会这些人,现今却如此笼络人心,意欲何为?” 谢令鸢愣住,和后宫妃嫔们走得近,就是笼络人心……吗? 是了,朝堂有拉帮结派,后宫亦然。她把后宫当任务刷,只想纯粹待她们好一点,然而在宫中这些人眼里,她的举动与她的家世、利益结合起来,自然是另一套曲解。 可是,先时萧怀瑾只是留意于此,并无任何诘责,为何今晚突然发难? 以经历过娱乐圈腥风血雨事件的直觉,谢令鸢百分之百肯定,有人在萧怀瑾面前进谗。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这个人一定在天子的心中弥足重要。 。 天子问出这句话。一刹那,谢令鸢的脸上,闪过了茫然、不可思议、惶恐、委屈的情绪交织,再抬头,眼睛里写满了被误解的痛楚,恨不得剖出心来: “回陛下的话……臣妾指天为誓,绝无非分之心!臣妾自极乐之境归来,人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