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芜等人若要到玉清府,就必须穿过这百里的山区,而这正是末赫时常出没的地方。 这几日遇着难民,几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郑源连着数日紧蹙眉头,他可以带着顾清芜和晓月直接折返京城,可是文皑不可能放下远在玉清府的妻子,他独自前行,顾清芜也不可能答应。 他干脆没有提出这个话题,只是将众人行李又收拾一遍,放弃了马车,换了几匹脚力更佳的马匹轻装前行,这样能更快的赶到玉清府,路遇危险也能方便众人逃跑。 但是路上难行,比他们预想的时间,还是晚了不少日子。 这日终于抵达了并州,再往北就是威州。只是没想到的是,并州除去守军,城内百姓已去了七七八八,整个城内仿佛空了一般,连个开门的客栈都找不到,而官驿里往来的哨兵官员住的满满当当,连个铺位都没有。 郑源进去询问了一番,很快又摇着头出来。 顾清芜皱着眉,道:“要不然咱们寻个破庙或者无人的房子凑合一晚罢。”这一路都住过野地了,虽然帐篷已经舍弃了,但是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郑源却摇摇头,道:“住的地方倒还好说,可是马匹的口粮却是个问题,刚才我去驿站里说要高价买一些,驿官说别说买口粮了,就是人吃的都紧张,还让我们赶紧把马牵走,免得被征兵的看见了会被征用。”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一队士兵踏踏行来,为首一人看见他们几个,呼喝道:“什么人?在驿站这里鬼鬼祟祟的。” 郑源赶忙掏出路引,上前好声道:“大人,我们是路过的,不是奸细。您看,这是我们的路引。” 不想这人看也不看,挥手将路引打落在地,道:“这个时候哪还有正经人路过此地?都抓起来,把马牵走!” 郑源还要同他争执,一旁的顾清芜却看见不远处一队士兵举着的旗帜上大大的一个卫字,她赶忙上前道:“敢问大人,守城的可是威远将军卫明?”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是卫耘将军。” 卫耘是卫彰的哥哥,他回京述职时,也是去过顾家的。 顾清芜道:“烦请大人通传一声,就说京城顾侯府的家人路过此地,还请将军行个方便,莫要征用我们的马匹。” 听闻侯府二字,再看这几人行止打扮都不像是一般百姓,这人也不再蛮横,吩咐身后一人道:“你去问问将军,是否认识什么京城顾侯府的人。” 不多时,只见一队士兵簇拥着一个少年过来,正是许久不见的卫彰。 他快步奔了过来,满面喜色的望着顾清芜,道:“顾大……”看她穿了男装,生生止住,“公子。” 那人道了声:“卫校尉。”看他们的确认得,又赶忙道:“既然校尉大人认得这几人,那属下就不多查问,先去巡视了。” 他让人放开马匹,带着巡视的队伍匆匆离去。 卫彰将几人带回并州府衙,吩咐下人端来茶水和吃食,这才细细询问顾清芜是如何到了这里的。 顾清芜将这一路大略说了,又问他是何时到了这并州守军之中。 卫彰挠着头,憨憨一笑:“去年端午节后,我见禁军们威风凌凌的,也不想在侍卫营待了,想去从军,可是家里父母还有皇上都不肯答应,我便偷偷跑到边地换了个名字从军,结果被分到并州,还在我哥手下。不过我这校尉可是实打实自己挣来的,可不是靠他!” 顾清芜闻言不由一笑,他虽然看着壮实了不少,可言谈还是带着股孩子气,旁边跟他的士兵看着直乐。 两人叙了会儿旧,郑源开始询问这里到威州的情况如何。 卫彰道:“并州到威州倒是还好,我哥把这里守的铁桶一般,路上除了搬迁的百姓,绝看不见北狄的散兵,你们要去尽管放心,明早刚好还有去威州送信的哨尉,到时候你们一道上路,准保无事。” 郑源放下心来,此前安排里并无去玉清府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