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许于您。皇上却说,无关身份地位,他希望他喜欢的姑娘也能经历这样被人追求的喜悦,而非一味只是一道旨意,即便他是帝王,这两情相悦,总得是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不计后果的付出,用自己的至诚至真来打动对方,全都靠着权势地位而来,那最后所拥有的也都是属于权势地位,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因他是一个帝王,也只为他是一个帝王。” 文皑的目光望向远处:“他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可我却觉得他和阿桑他们很相似,他们所求都是最真挚的东西,可惜偏偏遇着你,你倒是不爱他的权势地位,可惜……你怕他。” 这句话,说中了顾清芜内心从来不肯面对的一件事,她的心突然一阵纠痛,还有恼恨自己,是啊,她的确是怕他,因为退婚,她的自尊自傲全都被摧毁,她根本不敢相信为什么一个那样出色的人,他什么都有,却能喜欢上她,她怕他发现自己的木讷无趣,也毫无信心自己能赢得一个帝王的真心相许,若是日后他有了别的妃子,她担心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别的女人去争夺他。 因为自小在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过的太过顺遂了,所以失去了面对困难的勇敢。 而且更重要的,她是个天性敏感的人,这样的人但凡经历过一些打击之后,总是会从自己身上去找寻缘由,也许会活得有些痛苦,可往往也是这样的人,他们能最快的找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她明白自己必须为了她最喜欢的画画付出时,她能够和萧远林退亲,哪怕外人看来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也能勇敢的踏出京城侯府,去走一条别人都不走的路。她并不喜欢欺骗自己,而内心深处,她很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她必须得自己去寻找,牢牢地抓住,这才是她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在这一切的背后,她的怯懦却一直纠缠不去,甚至她自己也明白。 顾清芜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了解自己,她的怯懦和她的勇敢都在,她内心也有一个像阿桑一样的姑娘,那个姑娘从来没有在时光中死去,那才是她。 她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微笑着转头望着文皑,道:“师傅,也许每个人生下来都像阿桑这样简单,在小时候,人只需要吃饭喝水,孩子们看见蝴蝶,看见雨看见雪,都会咯咯笑起来,但是慢慢的,就会因为得到的太多而忘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在京城里有多少像我这样的闺秀,她们的父母亲长将她们抚育长大,每天都在教给她们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你觉得是什么?” “就是最简单的快乐呀!有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事情,足够了。”她夹紧了马腹,向前跑去:“师傅,我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现在我要回去,去找我喜欢的人!” 文皑大笑一阵,她总算是想明白了!而他自己一把年纪了,从那个少女身上也明白了许多,文皑跟上她,问道:“你不怕他以后把你困在皇宫里,再不放你出来?” 顾清芜笑着摇摇头,道:“师傅,你知道的,他不会。” 虽然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临近武州时,却见不少边境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中原搬迁,一问才知北狄再次在边境屯兵。年初时的大雪让他们的牲口冻死了不少,这一整年,为了维持生存,他们不断地骚扰边境,烧杀抢掠,而刚和南夷一战之后,中原的皇朝休养生息了半年多,对这些小打小闹不予理会,只派了几员大将驻守边关。 上月末,皇帝终于下发了诏令,称北狄这个肘腋之患再不处理,将终成心腹大患,主战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萧远林再次整出四十万大军,就驻扎在玉清府附近练兵,随时准备开战。 从北狄攻打中原,一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西北的的玉良山一带,而另一条则是南下绕过武州再折道北上。 这次北狄举全国之力,据称国主祚帝亲自率军七十万,气势汹汹的朝着玉良山去了,而武州附近他的驸马末赫也率了二十万骑兵,不断骚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