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里面一片白皙的肤色。 她脱靴上榻,向着晏迟那边逼过去,语调带着点哄骗的意思。 “再叫一声姐姐。”殷璇把人拉进怀里,给他把剩下的衣服脱了,贴耳低语,“苏枕流到底给你喝了什么?” 这句话晏迟是能听明白的,他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如实回答道:“……不知道。” 就在他想的工夫里,身上的那件素雅淡色的内衫就褪落在殷璇的手里,被放到了一边。 殷璇把人压在身下,视线扫过对方红润微肿的唇瓣,哑声道:“没事,明天我帮你问他。” 内里的帘子落了,灯也快烧完了。焕儿的摇篮在底下,早就睡熟了。 百岁把醒酒汤温了一遍,正想着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刚要叩响屏风问一问,便听到晏迟温软中微微哽咽的声音,说得是什么“姐姐我错了”、“下回不去了”……之类乱七八糟的言语,里面夹杂着一些带着哭腔的小声求饶。 百岁动作一僵,看了一眼手上的醒酒汤,默默地把碗放下来了。正好那边的小门响了一声,静成一边掸着衣服上的雪,一边问道:“怎么样,热水还要吗?” 百岁与他对视一眼,指了指里面:“你听呢?” 静成才听了一句,就烧红了脸,道:“……这……想必是还得需要的,醒酒汤你明儿重熬吧。” 百岁靠在箱柜上,看了一眼又要放凉的醒酒汤,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表情,望了一眼松山鹤影的长屏风,道:“……我看也是。” ———— 大约夜半时,又落了一些雪,今冬临近年关,下得越来越频繁,想必也该是瑞雪兆丰年的好意头。 晏迟在天蒙蒙亮时忽地醒了一次,他酒劲儿过去,直接断片儿了,头疼得很厉害,不止头疼,浑身都疼。 殷璇把他抱在怀里,手臂横过来圈着,他稍稍一动,殷璇便醒了,见到对方茫然的眼眸,忍不住逗了一句:“你知道你昨夜做了什么吗?” “……啊?” 他嗓子是哑的,又沙又疼,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言语了。 殷璇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勾着我的腰,非要正面来,看不见脸就哭,哭了还哄不好,说我让你痛了,怎么,晏郎的身子是水晶做的?让我碰掉一块儿?” 晏迟愣愣地看着她,连头疼都疼不起来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殷璇认真给他讲,“叫了一宿姐姐,一边哭一边叫,焕儿都没你能哭。大约寅时二刻才睡下。” 晏迟被她说得都没话回答了,他又指了指对方,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禽兽。” 殷璇倒是不在意自己是否禽兽,伸手给他揉了一下腰,道:“你再睡会儿,日上三竿也不要紧,我听说全后·宫都陪着苏枕流喝了一回,估计不止你一个起不来,肯定没人拜见。” 晏迟窝在她怀里,被揉得腰骨都颤,又疼又舒服,小声道:“太荒唐了。” 殷璇回味了一下,附和道:“是啊。” 她一称是,晏迟更觉得无地自容,半晌没说话,过了大约半刻钟,便又睡着了。 一入殷璇所料,她天亮上朝,整个后·宫一片沉寂,也没个主子出来赏雪听戏,六宫全都在煮醒酒汤,下面侍候的侍奴女婢们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宫里这些郎主千岁究竟有什么共同的喜事,竟然都喝醉了。 东吾是醒得最早的,他的确醉了,但一开始是装的,后来跟那个叫傅冬年的郎君混在一处,他本想装醉问问话,探探这个人的心性,结果对方醉得不知道天圆地方,偏偏表面上看不出来,一边板板正正地跟他聊天一边喝,愣是让东吾在这上面栽了。 喝醉的草原明珠没喝过中原的醒酒汤,皱着眉头喝下一碗,一边头疼一边道:“我看晏哥哥后来也跟苏千岁多喝了两盏,走时倒还好好的,怎么你去问,他也宿醉了一夜?” 戎翼早去明德殿问过,后面又到苏枕流那儿打听了一下,道:“说是后面那两盅劲儿大,是苏千岁宫里的藏私,只有合欢殿的老爹公和小厨房的阿嬷才会做,叫鸳鸯春酒。” “鸳鸯……”东吾把这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因不是母语,反应的慢了一些“……什么酒?” 他脑壳都在嗡嗡地疼,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什么名儿。苏枕流是真的爱玩,酒名都起得花里胡哨。 东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