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尊之恃宠而娇

第43节


便仓促地移开了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旁边慢慢喝茶的东吾。

    东吾跟戎翼对了一下目光,用唇形问了他一句什么。戎翼稍稍颔首,退开几步。

    领进来的几个都是厨房伺候的粗人,没有进过这种庄重雅致的地方,都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从未见过这么多千岁和郎主,个个语无伦次的辩白澄清。

    应如许伸手去拿新满的茶,手背忽地被东吾摁住了,他注视着对方那双剔透如琉璃的眼眸,见到这个少年脸上烂漫天真的微笑。

    “应千岁。”他不轻易叫人哥哥,但语气是和缓的,“茶水烫,拿稳了。”

    他的指尖按住应如许稍稍发颤的手指,紧握了一瞬后复又松开,笑了一声。

    “或许这件事,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也说不准呢?”

    ————

    一切的走向都有些变幻莫测。

    殷璇到初晓阁时,身上只穿了一件淡色的薄衫,束腰勾出利落纤瘦的腰身线条,配了一个香囊、一块压袍的玉佩。

    她甚少穿这种颜色,那种浓烈艳丽的外貌与衣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他人的目光几乎无法舍得离开,往往停驻在女帝的眉目之间难以拔除,直到对上殷璇冰冷沉寂的眼眸。

    她坐在屏风外,听着耳畔的哭诉,跪在脚边的几个小奴,断断续续地说是江公子威胁他们如此行事,要拿这个法子诬陷晏郎君。

    没有人料到是这个结果。但这桩过于粗陋拙劣的设计,反而因此变得变幻莫测起来,从中的推手,绝不止一人。

    江情还在里面昏迷,无论是用毒的材料、方法、还是选择的途径,都太浅陋了,让人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次毒害,反而像是早有预谋的布局。

    宫中数得上名字的侍君都在此地听训,除了晏迟未到,其余人都无声低首,半句话也不敢说。

    而故事最中心的人还在里面昏迷,俱太医所言,虽有损伤,未伤及性命。

    殷璇只听了一半,就听出中间的问题来。她扫过地上的几人,目光转向其他人的身上,淡淡道:“如许,你怎么想?”

    应如许觉得掌心的汗都将衣衫布料浸透了,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悬心过,这时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疑虑,从旁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请陛下定夺。”

    “枕流,你呢?”

    殷璇的语气问得淡,回答的人却往往都脊背发冷。只有苏枕流没觉得有什么,随意道:“按宫规处置,轻则降位冷宫,重则满门抄斩。”

    果然是满脑子归山放鹤种桑麻的苏枕流,如此应答,几乎有点不上心了。

    殷璇移过目光,看了一眼埋头喝茶的东吾,语气平静:“你呢?”

    东吾本没想到她能问到自己身上,险些呛了一口,半晌才道:“……呃,就,就……教训他一番?”

    他似是憋了半天才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后面的几个侍君对视几眼,俱觉得这位良卿千岁天真可爱。

    但天真可爱的,究竟是谁呢?

    殷璇隔着屏风瞥进内中一眼,心中计算着前朝之事,刑部空位已满,世家庸碌填塞其中,如若江箬雯一系折在这时候,整个刑部皆须清洗换血。

    她慢慢地敲了敲桌案,没有裁定,也未曾等江情醒来,而是道:“押进善形司,供状、画押,需一应俱全。点香之事,你们继续查。”

    殷璇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似乎这件事已在她的预料设想中发生过无数遍。等到那些押上来的小奴被带走后,诸位郎君尽皆散去,只有东吾还未走。

    这本就是延禧宫,延禧宫的明珠殿就在不远处。他实在无需着急。

    茶烟袅袅。应如许隔着薄雾起身,想回去询问白皑之时,忽地在初晓阁外被叫住了。

    东吾拎了一下外袍,与他并肩向前,慢慢地走了几步,拐出这个院落。

    应如许没有说话,东吾也并未开口。两人共行了一段路,一直到宫道偏僻之处,来往之人甚稀,东吾才骤然停步。

    “送君千里。”东吾看着他道,“应千岁该自己回去了。”

    这里已超出了明珠殿的范围,上方的鸟雀都是陌生的,分明已要入秋,却涌起一股诡异的燥热。

    应如许站立在原地,望了他片刻,半晌才道:“你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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