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唯有子之将军。” “这”易王皱下眉头,不耐烦地摆手,看向纪九儿,“取虎符,调子之将军。旨令子之及三万纵军撤军回国,进驻河间,沿河水协防!”又转向秦祺,“大司马亲去传旨,要他尽速撤军。寡人这边与秦结亲,那边他却加兵征伐,岂不是成为天下笑柄吗?” “臣遵旨!” 公子哙一车直驰东宫。 姬苏虽然承继大统,但其夫人姬田氏,也即公子哙的生母,仍在东宫暂住。东宫是熟门熟路,子哙三步并作两步地进宫,拜见母亲姬田氏。 自子哙出使列国,迄今已逾两年,母子重逢,悲喜自不待言,相拥而泣。 哭有一时,公子哙止住泪水,仰头问道:“母后,先祖公的灵堂设于何处,孩儿这就守灵去!” “哙儿,”田夫人抹去泪水,声音缓缓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先祖公是因何薨天吗?” 公子哙大是惶惑,怔怔地盯住母亲,许久,点头。 “是被人谋杀的!” “谁?”公子哙声音发颤,几乎是脱口而出。 “就是你的那个父王。弑父,弑君!” 公子哙如五雷轰顶,两眼呆滞,不可置信地盯住母亲,许久,迸出一声干号:“不这不可能!” “用的是这个。”田夫人缓缓拉开一道抽屉,摸出一只小瓶,“与寻常香料没有两样,它叫迷香,也叫断魂香,出自高夷巫师,是由六种剧毒动物和六种剧毒植物的毒液,外加六种不同香精,经过六十日、六十道精密工序密配而成。为得到它,你的父王不惜血本。还有,此香无须点燃,只需轻轻拧开这只小塞子,就会冒出一股奇香。只要嗅到奇香,任谁也抗不过三息。” 田夫人的语气不急不缓,似在陈述一桩寻常往事。 公子哙听得毛骨悚然,全身战栗:“母母后” “不要叫我母后,我不是母后。还有你,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因为你的父王已经承诺秦人,欲立一个尚未过门的女子为后,再立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为太子!” 公子哙目光呆滞,显然仍旧没从方才的震骇中回过神来。 “哙儿!”田夫人提高声音。 “母母亲”公子哙打个惊怔,目光征询。 “你还想知道何事?” “母亲,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公子哙小声问道。 “你想问的是这香吗?”田夫人似是看透他的疑团,淡淡应道,“没有别的,是母亲自幼好奇,尤其是对你父王。凡他举手投足,母亲都感兴趣。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逃过母亲的眼睛!” 公子哙呆呆地盯住母亲,似是不认识她。 “不说这个了。”田夫人转过话题,“我们娘俩还有大事要做呢!”盯住公子哙的眼睛,“哙儿,这次母亲可是全都豁出去了,只为你一人!” “为我?” “是的,”田夫人点头,“你祖公看不上你父王,有心把燕国交付于你。是你父王得知此事,舍不得那个位子,提前下手了。” “这不可能!”公子哙急道。 “可能与不可能,我不想多讲,你可去问你的小祖母,她应该知情。”田夫人的目光缓缓落在瓶子上,“哙儿,不说这些了。我想说的是,你父王是如何待你祖公的,母亲也将如何待他!” 公子哙惊出一身冷汗,扑通跪地,死死抱住田夫人的腿,泣道:“母亲,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母亲” “哙儿!”田夫人的声音陡然严厉。 “母亲,”公子哙猛地起身,退后两步,忽地拔出宝剑,直盯住她,声泪俱下,“母亲,您您一定要这么做,哙儿这就死在您跟前!” “哙儿!”田夫人震惊,“快,快把剑放下!” “您答应我!” “我” 公子哙举起宝剑,横在脖颈上:“母亲,您甭逼我!” “我答应你。” “瓶子给我!” “哙儿” “给我!” 田夫人颤手递过瓶子。 公子哙接过,飞步跑到宫外,打开塞子,用力扔进荷花池中,又反身回来,在田夫人跟前跪下,哽咽道:“母亲,父亲错了,我们不能再错。哙儿不要王位,哙儿不要做太子,哙儿什么都不要,只要母亲平平安安,只要燕国平平安安,只要天下平平安安,母亲” “哙儿,傻呀,傻呀,你怎么这么傻呀!”田夫人搂住公子哙,泣不成声。 翌日晨起,公子哙别过母亲,径至明光宫拜见易王。 公子哙未召而回,易王暗吃一惊:“咦,你不是在洛阳吗?怎就回来了?” “儿臣得知祖公薨天,连夜赶回。” “你祖公薨天之事,寡人尚未讣告列国,你远在中原,何以知情?是不是你母亲召你回来的?”易王盯住他,目光阴冷。 “是母亲召儿臣回来的。”公子哙如实回道。 “几时回的?” “昨晚。” “昨晚回来,为何不来觐见?” “” “是不是会你母亲去了?” “是。” 易王冷笑一声:“寡人正告你,从今日始,不许再见那个恶女人!” 公子哙默然,泪水流出。 易王从几案上摸出齐国檄书,“啪”地摆在几案上:“寡人知你不服。看看这个!” 公子哙似是没有听见,木然叩地。 易王拿起檄文,在几案上敲得啪啪作响:“你不想看也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