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盘给我。” 张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举止文静,言语谦和,以为是神巫派来巫女收玉,不及多想,将玉盘递给她,飞身前往火场去了。 所幸的是,火刚烧起来,火势并不猛。众人动手,不消一时,就将火焰扑灭。江君夫人早已被人救出,虽受大惊,却是安然无恙。 众人纷纷议论火灾因由,邢才走过来,禀说原因查到,是老夫人的一个侍女守值时失手碰倒香案上的烛火,但她不曾看到,转身走了。烛火燃及布帘,布帘燃及窗棂,引发大火。待那侍女返回看到时,一切均已迟了。侍女受惊,知死罪难逃,趁众人皆在救火时,先一步在林中自缢身亡。 昭阳沉着脸听毕,转身前去江君夫人新的榻处问安。 又过一时,昭阳从房中走出,见众宾客仍在院中站着,陡然记起赏玉之事,抱拳朝众宾客道:“诸位嘉宾,对不住了,走走走,回坛继续赏玉!”说着带头朝家庙走去。 众宾客谁也无话,跟在后面,络绎走进院中,各就各位坐下。 神巫复上祭坛,问道:“诸位嘉宾,方才轮到谁了?”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张仪。 张仪举手:“该到在下了。” 神巫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请这位客人继续赏玉,从第一息开始。” 所有目光齐射过来,张仪却端然不动。 神巫提高声音:“请这位客人继续赏玉!” 张仪仍旧端坐不动。 坐在下首的那人急了,轻轻碰他:“张子,快,赏玉呀!” 张仪回道:“玉还没拿来呢,叫在下怎么赏?” 神巫听得清楚,脸色微变,急问:“玉呢?” 张仪缓缓说道:“巫女拿走了!” “巫女?”神巫惊问,“哪个巫女?” “就是”张仪略顿一下,“就是端金盘的那个女子。” 神巫急将端金盘的巫女召来,厉声问道:“你可曾从这位客人手中拿走宝玉?” 那女子摇头:“小巫未曾拿过。” 神巫一怔,转对张仪:“先生,可是这位女子?” 张仪定睛一看,摇头:“不是这位,是个紫衣女子。” 所有神巫皆着白衣,张仪却说是个紫衣女子,众人皆惊,无数道目光齐射过来。 昭阳似也觉出问题大了,急站起来,走到张仪跟前,哭丧着脸,揖道:“今日之事,在下在下已够难心,张子,您您就莫开玩笑了!” 张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站起来,回揖:“回禀柱国大人,在下不敢开玩笑,方才方才在下真的将那宝玉交给一个紫衣女子,起身救火去了!” “天哪!”昭阳一个转身,对邢才大叫,“邢才,可有紫衣女子?” “回禀主公,”邢才叩地禀道,“今日礼玉犯紫,因而小人昨日已下通告,场上禁紫。” 昭阳复将目光转向神巫,神巫点头:“紫气上冲,与罡气相抵,是以小巫禁紫,所有巫女皆须衣白,不曾有紫衣女子。” 昭阳阴下脸去,缓缓转向张仪,再揖:“张子,求你了!莫说在下,就请张子看在家母薄面上,快点拿出宝玉吧!在下”哽咽。 张仪一时蒙了,脸色煞白,舌头也不灵了,语不成声:“柱柱国大人,在下真的是将宝玉交交给一个紫紫衣女子了。” 昭阳缓缓跪下,泪水流出:“张子,昭阳求你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昭阳的恳求感动了,纷纷谴责张仪。 此时此刻,张仪纵使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楚了,气结:“你你们在下在下真的没拿宝玉真的没有拿呀!” 昭阳忽地起身,换了一副嘴脸,厉声喝道:“张仪,在下敬你是个饱学之士,服你是个大才,今日特别邀你,也是看得起你!不想你你却以怨报德,生此下作手段迫害在下!”又转对邢才,“来人!将偷玉贼拿下!” 外面冲进几人,不由分说,将张仪牢牢拿住。 直到此时,张仪方才恍然明白,仰天长啸,冲昭阳叫道:“昭阳,你出身名门,身为柱国,在楚也算堂堂丈夫,竟然生此小人之计陷害在下,你” 昭阳转身朝诸位宾客揖手:“诸位客人,在下一向敬重此人。今日之事,前后经过诸位也都亲眼看到了,在下是否陷害此人,恳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客无不抱拳:“回禀大人,我等全都看到了,愿为大人做证!” 张仪知是进了圈套,再说也是枉然,遂闭目不再言语。 昭阳也不动粗,挥手让仆从将张仪暂时看押,将前后经过详细写毕,众宾客逐一签字画押,拟成一道奏章,驱车载起众宾客、神巫等一应证人,赶赴章华台。 威王正在观赏白姬的肚皮舞,听闻和氏璧有失,惊呆了,挥退白姬等人,召见昭阳,匆匆阅过奏章,又听他和泪讲过备细,召来在场证人悉数上台。众客七嘴八舌,所述与昭阳所奏一般无二,且无不是信誓旦旦。 威王审视众人,见他们并不全是昭氏宗亲,其中有几人还与昭氏有隙,不太可能被昭阳买通,又想昭阳是个孝子,又为生母驱魔镇邪,涉及鬼神家庙,想必不是诬陷,当即龙颜大怒,下旨削去张仪职爵,抄没家财,发刑狱严审,务必查出和氏璧的下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