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豁然一亮。坐在榻沿的竟是一位绝色少女,双目灵秀,全身更透出一股英气,较之玉蝉儿,别有一番情趣。 张仪怦然心动:“请问姑娘芳名?” “回夫君的话,”少女笑道,“于奴家来说,名、姓并不重要,夫君若是定要叫个名字,唤奴家香女就是。” “香女?”张仪一边寻思,一边应酬,“闻这室中芬芳,倒也名副其实。敢问姑娘,你用的都是何种香料?” 香女抿嘴一笑:“室中并无香料。夫君有所不知,奴家体质特殊,自带异香,洗之不去,故而被父母唤作香女。” 张仪眼睛瞄向房门,口中却是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奇了!”说话间,人已走至门口,伸手拉开门闩,用力开门,却见房门已从外面锁牢。 张仪惊道:“这这是怎的?” 香女笑道:“夫君莫惊,定是家父使人将门锁了。” 张仪这才意识到麻烦大了,倚在门上,苦思脱身之计。过有片刻,张仪缓步走回,离榻数步停下,轻声叫道:“姑娘!” 香女嗔道:“夫君,你该叫奴家香女才是。” 张仪想了下,叫道:“好吧,香女!” “哎,”香女甜甜答应一声,“夫君有何吩咐?” “在下求你一事。” “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夫君之事,自是奴家之事,夫君有何吩咐,但说就是,切莫再说‘求’字。” “是这样,在下欲赴千里之外,去做一件人生大事,这要即刻动身,恳请姑娘放在下出去。” 香女迟疑道:“夫君,这奴家” 张仪一眼瞥到墙上斜挂一柄宝剑,眼珠儿连转几转:“姑娘若是执意不从,在下在下在下”飞步上去,取下宝剑,拔出来横在脖子上,“在下就死在这里!” 香女惊叫一声,飞扑上去,张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手腕一软,宝剑就已落入她手。 香女将剑掷于地上,跪在张仪脚下,泪如雨下,哽咽道:“夫君欲做大事,奴家安敢不从?只是今日是奴家大喜首日,家父只有奴家一个女儿,断然不会放行。不瞒夫君,昨日良宵,家父唯恐夫君不从,非但锁去房门,更在院中布置多人守望。他们个个武功高绝,莫说是夫君,纵使一只蜻蜓,也难飞出大门。” “这”张仪陡吃一惊,“令尊是谁?” 香女犹疑一下,嗔中有怨地白他一眼:“是夫君岳丈!” 天色大亮。 张仪听到门外锁响,知是有人开门。 从香女口中,张仪明知冲出也是无用,便索性在几前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两位婢女端水进来,侍候他和香女梳洗已毕,转身收拾屋子。 香女望一眼依旧闭眼坐在那儿的张仪,温言道:“夫君,天没亮你就嚷着出门。门开了,你却坐在这儿不动。走吧,奴家陪你去外面走走。” 张仪睁开眼睛,瞟香女一眼,又是一惊。白昼下的香女跟灯光下的又是不同,肤色白里透红,两眼大而有神,顾盼生情,一身淡雅、修身的新娘服饰更衬得她体态婀娜。身上的那股淡淡幽香被扑门而入的清新晨气一冲,忽儿有,忽儿无,越发撩人。 张仪盯她看有一时,心中叹道:“唉,造化弄人,红绳错结。此女若是换作蝉儿,我与她两情相悦,岂不是人生美事,何来这多曲折?” 香女被他一直盯着,自是娇羞,不由得低下头去,喃喃说道:“夫君” 张仪打个惊愣,自觉失态,起身揖道:“姑娘,你先守在屋里,在下出去走走。” 香女一怔,旋即猜知他的心思,点头道:“夫君去吧,奴家只在此处候你就是。” 张仪走出房门,举目四顾,但见高墙深宅,廊阁亭榭,奇花异石,画窗漆柱,一看就知是豪门大户。不远处站着两个汉子,见他出来,鞠躬道:“姑爷早!” 张仪白他们一眼,也不答话,径自走去。 二人亦不生气,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院落很大,前后竟有十几进房舍。张仪探看一遭,方信香女所言不虚。整个院子戒备甚严,大门处守有四个汉子,两个偏门也都有人把守。左边偏院是一处马厩,里面拴有二十几匹好马,更有轺车数辆。单看车上的装饰,若不是大户人家,断无此等排场。院中仆从似都知道他是何人,见他过来,无不拱手鞠躬,声声“姑爷”,听得张仪心中发毛。 走有小半个时辰,张仪已将整个院子粗略察看一遍,尤其摸清了几处院门的方位。令他不快的是那两个汉子,无论他去何处,他们都如影随形,尾巴似的跟在身后。 张仪无奈,循原路返回。 拐过最后一道墙角,一眼望见香女在门前舞剑,张仪陡吃一惊,隐于树后。张仪自幼习剑,在鬼谷时,更有玉蝉儿、庞涓、孙膑、苏秦等俱是爱剑之人,先生偶尔兴发,也会拔剑起舞,因而张仪也算是颇通剑法,见多识广。然而,此时此刻,张仪却是傻了,因为香女所舞,与中原剑法大是迥异,从头至尾并无一丝花招,式式杀气逼人,招招取人死穴。 看有一时,张仪惊道:“此等狠辣剑法,女子如何习得?”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