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若是走了,谷里可就冷清喽!” “冷清才好。这几人中没有一个中眼的!” “嘻嘻,”童子眼珠子一转,“那个叫孙宾的蛮有看相哟!” 玉蝉儿满面羞红,啐他一口:“我根本没拿正眼看他!” 童子嘻嘻又是一笑:“还是阿姐厉害!” “我怎么厉害了?” 童子指指自己心窝:“进谷没多久就学会了用心看人哪!” 玉蝉儿“扑哧”一笑:“瞧你瞎说什么呀!” 不一会儿,草堂外面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噗噗”几响之后,寂静无声了。 童子走向门边,隔柴扉一看,吃一大惊,急道:“蝉儿姐,蝉儿姐!” 玉蝉儿抬头看他:“怎么了?” 童子指向门外:“快看!” 玉蝉儿走到窗前,隔窗望去,见苏秦、张仪、孙宾、庞涓四人正对草堂大门,跪作一排,秋日的阳光刚好射在他们的头顶。 玉蝉儿冷冷道:“想跪,就让他们跪去!” 童子点头。 夜深了,苏、张、孙、庞四人依旧跪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童子开门,扫他们一眼,掩上房门。 草堂灯光熄灭,四周昏暗。 天色大亮,童子起床,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到房门前面,拉开门闩,定睛一看,急忙闭上,揉揉眼睛,再次睁开。 草地上,四子依旧跪在那儿,头发、额头、衣服上沾满露水。 中午,太阳较昨日更加毒辣。童子于心不忍,端起一锅粥和几只空碗走到四人跟前:“诸位公子,稀饭来了,喝一碗填填肚皮,跪起来才有劲呀!” 没有一人理他。 四人只是跪在那儿,各自闭目。 童子挠挠头皮,将粥端回,换来一盆清水,水中放只空碗:“诸位公子,不吃粥,就喝口水吧!” 依旧没人理他。 童子怔了下,将水端到苏秦跟前,舀出一碗,递过来:“苏公子,饭可以不吃,水得喝呀。来,喝一口润润舌头!” 苏秦闭目不睬。 童子到张仪跟前:“张公子,喝一口吧!” 张仪亦不睬他。 童子依次走到孙宾、庞涓身边,没一人看他。童子叹一声,将水盆放在四人中间,转身走开。 又是一个黎明。 童子再次开门,见四人依旧跪在那儿,身上披满霜露,秋寒袭人。童子急急走至他们跟前,朝盆中一望,那盆清水一滴儿不少。 童子瞪了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嗬,你们这是修仙哪!” 四子纹丝不动。 第四个黎明到了,四子依然如故,个个面色蜡黄,显然撑不下去了。 山中的天气,说变就变。中午时分,谷中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不一会儿,惊雷响起,大雨滂沱,四人淋成了落汤鸡。 草堂里,童子看向玉蝉儿:“蝉儿姐,外面下雨了!” 玉蝉儿冷冷地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童子急了,一眼瞥见墙上有件蓑衣,拿起来,推开房门,冲入雨幕。玉蝉儿轻叹一声,转身入洞。 洞中,鬼谷子端坐于地,已是入定。 玉蝉儿掀开布帘,蹑手蹑脚地进来,在鬼谷子身边缓缓跪下。 鬼谷子嘴角微动:“是蝉儿吗?” 玉蝉儿轻声应道:“是蝉儿!” “有事儿?” “是的,先生。那四人一直跪在草堂外面!” 一阵沉默。 “跪满三日了!” 还是沉默。 “没吃一口饭!” 仍是沉默。 玉蝉儿越说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滴水未进!” 鬼谷子的耳朵微微颤动一下,算是有了反应。 一阵更长的沉默。 玉蝉儿泪水滴下,声音越发柔和:“下大雨了,先生!” “唉,”鬼谷子长叹一声,“这个随巢啊!” “随巢?”玉蝉儿一怔,拿袖子拭去泪水,“先生是说,他们这么做,是墨家巨子出的主意?” “这世上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种苦招儿!”鬼谷子长叹一口气,转对玉蝉儿,“去吧,告诉他们,就说老朽让他们起来!” 玉蝉儿起身,匆匆出去。 草堂外面,山雨越下越猛,四人又饿又冷,浑身打战,无不将头抱了,蜷缩身子跪在雨地里,模样悲壮。 浑身湿透的童子在雨中拉拉这个,扯扯那个,无一人肯动。 童子急了,跺脚哭道:“各位公子,童子求求你们了!” 玉蝉儿站在草堂门口,望四人一时,冷冷道:“四位公子听着,先生让你们起来!” 四人听得分明,身上的刚劲儿一下子卸去,如四摊烂泥般倒在地上。 童子急了,大叫道:“蝉儿姐,快来!” 玉蝉儿跑过来,手足无措道:“天哪,咋办哩?” “先把他们弄进屋里,我给他们换衣服,你去熬姜汤和糊糊!” 童子、玉蝉儿连拖带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四人弄进苏、张二人搭下的草舍里,安顿他们躺下。童子为四子换衣服。玉蝉儿匆匆折返草堂,熬姜汤,烧糊糊。 这场秋雨由大变小,淅淅沥沥地下个不休。 苏秦等喝过姜汤和糊糊,童子又寻来草药熬给他们喝了。四人于半醒半梦之中连过三日,在雨水停歇这日,就又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