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包袱,颤抖的身躯走出贺府后门,当看不见那抹送行的身影时,立刻小跑起来,哪里还有一脸病容的样子。 她这些天装病绝食,就是为了让贺啸峰心疼她,然后放她出去,贺氏对她无情无义,等她逃出燕京,便找一个地方隐居,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当然贺啸峰还是活着的好,这样万一她到了无依无靠的境地,也好有个堂兄依靠。 贺依兰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不由露出得意的笑,楚凌渊是北周天子又怎样?待她来日去幽州寻到堂兄,帮助他起兵造反。到时堂兄做了皇帝,她的好日子便来了,不只是楚凌渊,还有那个叶蓁蓁她也不会放过。 贺依兰忍不住笑出声,下一刻眼前却寒光一闪,一把剑倏然出现,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是谁?” 黑影里走出两个人,用剑抵着她的那个人,贺依兰认识,正是在朝露殿门前见过的,楚凌渊身边的护卫。 “你,你们要干什么?” 影七看向影八,冷漠道:“为免麻烦,打晕她。” 贺依兰恐惧喊道:“堂兄,救我……” 可惜影八动作更快,她还没喊完便被打晕在地,影七蹲下检查了一下,道:“没错,是她。” 她起身,一脸嫌弃道:“你将她关到别苑暗牢吧,我去向陛下回禀。” 影八默默扛起人转身便走,影七却去往相反方向,趁夜来到承恩侯府,她想起主子之前的嘱咐,不敢走正门,只得翻墙而入。 屋里灯火俱灭,黑漆漆的看不清轮廓,楚凌渊于这沉黑之中蓦然睁开眼,他看见门前的阴影,眼中闪过幽暗的光,开口道:“进来。” 影七推门进来,站在离床边一丈远的地方回话:“陛下,鱼上钩了,属下和影八方才在定国侯府外,抓到了逃跑的贺依兰,她扮作丫鬟模样,身上带着盘缠和路引,想来早有准备。” 楚凌渊低沉一笑:“好,你想办法将此事透给章廷茂,此人遇事冲动,明日定会当着文武百官和太皇太后的面揭露此事。贺氏弄丢和亲郡主,意图用婢女代替,罪名不小,哪怕定国侯有免罪牌,他也会为了唯一的儿子再来求朕,这次,朕要他拿手中的兵符来换。” 明明是七月里,影七却觉得身上冒寒气,帝王心思缜密将一切都算到了。 几日前下雨,楚凌渊故意不乘步辇,回宫也未请太医。他在高烧之时来到承恩侯府,以贺喜为名,病倒在承恩侯府,干脆留下休养,将明日主持和亲之事交给太皇太后。在此之前,楚凌渊便布下暗影监视贺府,而今日他们果然在贺府外抓到了逃跑的贺依兰。 若说帝王唯一没算到的,大概是他对承恩侯府的花树过敏,高烧之余,更起了一身红疹,因为躲避宫中争端,还要整日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心爱的女子面前。 影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被帝王发现,回以冷笑:“朕看你十分清闲,不如今日就去别苑,夜审贺氏。” 影七缩了缩肩膀,心中苦笑:“属下遵命。” 她走到门口,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脸上一惊,说道:“陛下,县主过来了。” 楚凌渊刚想起身走动两步,此时不得不躺回床上,冷声吩咐:“走窗户。” 影七无奈,只好掀开窗户身体灵活地一跃,跳出窗户那一刻,她心里想到一句话。 恶人更有恶人磨,虽说用在这里不是那个意思,但看到算计全天下的帝王在叶蓁蓁这里吃瘪,她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哪怕一会儿要连夜审问贺依兰,都没能赶走这份好心情。 蓁蓁夜里睡不着,披上外衫走出房门,不知不觉就来到楚凌渊门前。见房门无人把守,她不禁蹙了蹙眉,心想那个喜胜看起来是一副妥帖细致的样子,怎的不知夜里留下守夜,万一楚凌渊烧起来找不到人可怎么好? 她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蓁蓁一进去,看见半开的窗户更觉得忧心,楚凌渊都发高烧了,下人怎么也不记得关窗户呢? 蓁蓁怀疑下人,是因为床上那人在她进来后也没有醒,想必是身体虚,不会起床开窗的。 关好窗户,蓁蓁走回床边,垂眸打量熟睡的男人,见他呼吸均匀,脸色平和,倒不像身体难受的样子。她用手背去贴楚凌渊的额头,还是很烫,甚至比起下午没用药之前还要烫。 蓁蓁担忧地坐下,轻轻摇晃楚凌渊的手臂,“陛下,哥哥,你醒醒。” 楚凌渊眼皮都没动一下,看样子睡得昏沉,蓁蓁心里一慌,再次摇他:“楚凌渊,你别是晕了吧,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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