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天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不但给自己配了一套烧瓷的设备,还送来了一名帮手。连年龄都特地选过,太小的干不了活,太大的自己不好意思支唤。 唉,人一旦降低了标准,世界瞬间就变得美好起来。 这么想着,阮澜再看向陆追便多了几分真诚的笑容。 陆追哪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好回了个笑。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思,一个笑的虚弱,一个笑的勉强,看着彼此。 第九章 “咳咳。”阮澜清清嗓子,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从一名自卫打伤人的可怜小姑娘变成力图了解对方情况的面试官。 阮澜抬头看陆追,问道:“你在我家窑里呆了几日了?” 说话的时候,她尽量放缓语气,对方其实挺可怜的,失去家人又流离在外,他才这么小,哪里经受得住啊? 陆追却并不想和她多言,只想让她将自己身上的绳索尽快解了。 “藏了有几天,偶尔也会出去,在河边喝点水。”陆追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完全不同,他甚至流露出一丝羞愧和胆怯,说道:“还去过你家的厨房。” 听听!声音都抖了!太可怜了! 等等! “那……锅巴也是你吃的?”阮澜问道。 那锅巴真的是特意烧的那么糊的,基本上都成炭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吃得下去。 陆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阮澜竖起大拇指:“壮士!” 不但吃下去了,还能站起来,这得多强的意志力啊。 阮澜又看了看眼前的“小黑球”,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下。”说罢,便出了门。 阮澜方出门,陆追的表情就恢复了冷漠,刚才那个小可怜儿似的男孩子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他低头看了下身上的绳索,他虽被嫡兄嫡姐欺辱长大,这些年能忍则忍,但这捆绑的方式……实在是太辱没人了! 陆追缓缓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从此处脱困,如何才能说服眼前这个小姑娘不将自己的事情张扬出去,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同她父亲说过。 应当是说了。 怎会不说? 那为何未见她父亲?莫非是……莫非是她父亲已去报官?! 想到这里,陆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试着挣脱制约,但即便手腕上磨出了血,绳索却未见半丝松动。 “咔哒。”阮澜已经回来,将一碗热粥轻巧的搁在桌面上,发出了一声轻响。她坐在床边背朝陆追,头也未抬,说着:“再稍等等,还有点烫。” 陆追愣了一下,犹在使劲儿的身躯僵住,每一块筋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那般僵直的停滞在原地。 粥的香气从小小的碗盏里盈出,米的柔糯和清甜摇摇摆摆,只是须臾,满室都盈满了芬芳,勾的陆追肚子里的馋虫不停的翻腾。 一碗普通的白米粥,怎么会有这么香?! 陆追内心犹在挣扎,负隅顽抗。 阮澜哪里知道他内心戏这般足,只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舀起粥来,再任由它落回碗里——单纯的想让粥凉的快些。 因她如今背对陆追,他才得以将僵硬的身躯一一松懈。好像连着浑身的肌肉一起,心也落了下去。 为了不让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阮澜开始和陆追搭话:“你有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 受梦境的影响,陆追本就是一个提防心重的人,加上陆府的事情对他创伤过大,叫了这些年的父亲竟然翻脸就要将自己送去死。 看那一府人的下场,他都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