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说过圣上可能会发烧?” “提过。”潘寔道:“他说若遇这般状况,须得将他借来。可现下太医署的医官在此,他一旦来到,便会被认出来。” “宫正可派人告知桓中郎,想办法速速去将蔡太医接入宫中。” 我说,“那些医官不必理会,宫正将他们扣下便不会有消息传去宫外,从现在起,进入太极宫的闲杂人等,皆须得扣下,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潘寔不愧是宫中的老人,闻言,目光一动:“你是说,皇后那边……” 我颔首:“皇后已是自身难保,不须操心。我等当前要务,乃是保守秘密,万勿被人发觉。” 潘寔颔首,又道:“可还未报长公主知晓。” “报长公主知晓已经来不及。”我说,“长公主若知晓,也必然同意,宫正可放心。” 潘寔应下,脸上又有浮起焦虑之色。 “可圣上如今这般,不知蔡太医来,可有办法?” 我笑了笑,道:“正是要蔡太医来,才有办法。圣上这通烧热,乃是好事。” 潘寔神色一振,忙问:“怎讲?” 我说:“此乃上天所示,不可言说。宫正按我方才说的去做便是。” 潘寔听得我这般话,也不追问,点头,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第93章 茶肆(上) 对于蔡允元给人试药的事, 我其实知道不少。我曾以卜问凶吉为名, 让长公主将蔡允元给每人试药的手记拿给我看。蔡氏虽研究偏门, 但不愧是医官世家, 治学颇为严谨。蔡允元给每个试药的病人都一一做了记录,年龄、病史、每日服药的情况等等都记得颇为用心。 我看了一遍下来,发现死的人自然是各有死法,但被治好的人, 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经历一场高烧。 那烧热又长又短,但退下来之后,人就会明显好转,如蔡允元所言, 此乃关口。此事关于性命,蔡允元恐怕是出于谨慎, 不敢把话说太满,以致于潘寔几乎错过时机。 宫中的人仍然忙碌,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 只得像个普通宫人的模样, 侯在一旁。 “你叫云霓生?”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头,却见是个内侍。 “正是。”我说, “不知你是?” 内侍笑了笑, 道:“在下闫春, 跟随杜内官, 在太极宫中服侍了五年。” 我颔首。这太极宫我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里面众多的内侍宫人,也就记得潘寔杜良那样的,别的人就算见过也无甚印象。 “云霓生,”闫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有一人要见你,让我给你报信。” “何人?”我讶然。 “便是桓公子。”闫春笑笑,“我方才出宫去给杜内官办事,刚好见到了桓公子在宫门外。他看上去甚是着急,正好又认得我,问我你可是在太极宫中,我说是。” 我心中一惊,忙问:“他可说了何事?” “不曾说,他说要亲口告知你。”闫春道,“他说他有急事不得□□,让我告知你,他无暇入宫,申时二刻,他在大夏门外等你。” 我愣了愣,看着他,有些疑惑:“我家公子不是在散骑省么?大夏门在北,官署在南,他怎会让我去大夏门?” 闫春一脸无辜:“这我可不晓了,桓公子让我告知你,事关重大,务必要去才是。” 我疑惑不已。 大夏门乃是皇城最北的门,可直通雒阳城外。公子在那里等我,又说事关重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与太子妃与皇太孙相关。他必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回桓府找我不见,得知我在宫中,又想进宫来找我。但入宫繁琐,就算是公子这样的贵胄,层层查验,到太极宫也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