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穿着衣裙不好做活。”我说。 宫人摇头叹气,不与我多说。 再去见潘寔时,他看着我:“长公主说,你就是那个当年辅弼桓公子,助他重病时保全性命的侍婢?” 我颔首:“正是。” 潘寔说:“我还听说,你擅长算卦,连宫中的人也去找你算过。” 我又颔首:“正是。” 潘寔道:“如此,你那异术也可助圣上康复?” 我说:“这我不敢说。圣上乃天子,龙体金身,只怕以我气力绵薄,不得帮助。” 潘寔道:“长公主说的是,唯今之计,亦只有一试。不知你那法术,如何施行,须得甚器物?” 我说:“是须得些,不过不止器物,宫正半个时辰内须得备好。” “哦?”潘寔目中一亮,“须得准备何物?” “首先,须得寻一处辅弼之位。”我说,“必是要温暖如此殿中的去处,我看圣上龙榻方位,乃是坐在正北,面朝正南。那辅弼之位,可坐在正西,面朝正东。” 潘寔想了想,道:“偏殿有一室,可合此意。可还有其他?” 我说:“还须备软榻一张,要卧榻,不要坐榻;榻上覆十斤丝绵絮垫褥一张,七斤丝绵絮盖褥一张;锦枕一只,最好是秦州绒面锦所制;铜汤婆一只,内注热水,不必太沸,隔袜微烫便是;香炉一只,内燃安神香,檀香兰香皆可。” 潘寔听着,神色渐渐疑惑,正要开口,我忽然想起旁事:“哦,对了。” 看着他,我笑了笑,“施术事关重大,我辅弼之时,万不可让人来敲门打扰,否则,定要不灵。” 潘寔:“……” 我的要求并非故弄玄虚。 长公主要我来给皇帝辅弼。所谓辅弼,那就是像我当年伺候公子那样。但伺候皇帝的事,上至擦身倒尿,下至端茶递水,这寝殿中的宫人和内侍都做了,妥妥帖帖,没有我能插手的地方。 所以,我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了睡觉。 正好昨夜忙碌了整宿,我虽睡了一会,但明显不够,到了午后难免头脑发胀。潘寔固然是对我十分怀疑,但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依言为我准备下的偏殿和软榻,并且按照我的吩咐,四周十分安静,一点打扰的声音都没有。 所以,我睡得十分好,那被窝里暖烘烘地,沾枕即眠。 可惜没睡多久,我就被一些嘈杂声吵醒了。却是门外有些匆匆的步子和低语之声,快快地过去,好像是除了什么要紧的事。 我睡意全无,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回到皇帝的寝宫之中。 只见里面宫人忙碌,竟是一派忙乱之象。 “出了何事?”我问一名内侍。 “圣上又发烧了!”说罢,他无暇多言,端着水盆匆匆往殿内而去。 我跟着入内,只见皇帝的卧榻前已经忙成了一团,潘寔看到我,忙走上前来,神色焦急:“不是说你可为辅弼么?怎圣上反而又不好了?” 我不答话,上前查看,只见皇帝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还碰了一会,我忽而被拽开。 一个太医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这宫婢,怎敢擅自触碰圣上龙体!” 旁边的杜良见状,即刻对我喝道:“还不退下!”说着,给我使个眼色。 我应了一身,唯唯地退到旁边。 才站定,袖子忽而被拽了一下,回头,却见是潘寔。 他目光沉沉,将我带到寝殿一角,压低声音道:“长公主曾说,他不在时,若遇不决之事,可向你问计。如今之事,你有何良策?” 我说:“蔡太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