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都试试。” 端木绯脆声应了,涎着脸道:“二舅母,闽州夏天热,那里的糖水肯定解暑,待会儿,您让人给我抄一份菜谱可好?” 辛氏笑呵呵地连声道好,怎么看这丫头,怎么觉得可爱。 说话间,小八哥在她们上方展翅飞来飞去。 它性子活泼又好奇,来了新地方,忍不住就在空中探索起来,翅膀不时擦过枝头,发出簌簌的声响。 辛氏早就从儿子那里听说过姐妹俩养了一只八哥,却是故作不知,随口问道:“纭姐儿,这是你养的八哥?我还当是方才那位公子的呢。”辛氏含蓄地旁敲侧击,想看看能否从端木纭口中套出方才那位公子的身份。 端木纭看着上方的小八哥,唇角微翘,“这是封公子送给蓁蓁的八哥。” 小八哥似乎听懂两人在说自己,叫得更大声了,在两人头顶上方盘旋不去。 想着方才辛氏特意去大门那儿接她们姐妹,端木纭就多解释了一句:“方才我和蓁蓁在半路上遇上了岑公子,岑公子就好心送了我们一程。” “岑公子?”辛氏怔了怔,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京中到底有哪个勋贵大户是姓岑,可是她毕竟不是京城人,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脸的茫然。 端木纭见辛氏面露思忖之色,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不对。 她习惯称呼岑隐为岑公子,倒是忘了别人不一定能听明白,连忙又解释了一句:“那是岑隐,岑公子。” 岑、隐。 当这两个字印刻在辛氏心中时,她几乎是目瞪口呆。 岑隐的名字谁人不知,不仅是京城,乃至这大江南北,谁没听过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的赫赫威名。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宛如贵公子一般的昳丽青年竟然就是岑隐! 辛氏压抑不住心中的惊诧,骤然停下了脚步,脑海中不禁浮现方才端木纭与岑隐说话的样子。 她的眸光是那么璀璨; 她的神情是那么专注; 她的笑容是那么明艳。 端木纭方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少女慕艾,春心萌动,自己不可能看错啊! 但是,对方竟然是岑隐,那岂不是…… 辛氏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巨石,忍不住就开始揣测:难道纭姐儿一直不愿成亲,并不是因为绯姐儿,而是…… 辛氏双眸微张,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见辛氏停下了脚步,端木纭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辛氏,“二舅母?” 辛氏浑然不觉,脑子里还在控制不住地思索着: 如果端木纭是这样的话,那么岑隐呢?! 辛氏又回想刚刚岑隐那和煦如春风拂过大地的浅笑,心跳猛然加快。 砰砰砰! 她觉得自己心悸都快要犯了。 不妙,非常不妙。 便是方才她看错了,还有一件事错不了,这满京城谁人不知道,岑隐一向十分维护自家这对外甥女…… 原本辛氏以前也是随便听听,以为如传言所说,是绯姐儿得了岑隐的青眼,被岑隐认为义妹,可是此刻,辛氏不得不怀疑,也许岑隐真正青眼的人是…… 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明艳少女,辛氏的思绪混乱如麻。 她只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若无其事地说道:“纭姐儿,绯姐儿,我和你们外祖母想着现在太热了,干脆等过了中秋天气凉爽些再走。” 辛氏又开始继续往前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事她一定要和婆母说说,好讨个主意…… 哎。 想着,她又暗暗叹气,生怕会吓到了婆母,毕竟早逝的大姑奶奶也就只留下了这一双女儿。 辛氏一时间不知所措,暗暗地攥着手里的帕子。 “二舅母,如此甚好。”端木绯却是不知道辛氏的纠结,笑眯眯地抚掌,笑得十分开怀,把脸凑过去,“这会儿太热了,还不如等暑气过去了再走。” “再说了,您和外祖母在这里也可以多看着点攸表哥,免得他把这宅子都给荒废了!” 端木绯一边说,一边朝周围看了半圈,想起之前在李太夫人和辛氏抵达前,她和姐姐特意过来帮着收拾院子,差点没傻眼。 李廷攸自己住外院,几乎是把内院给放弃了,外院有多光鲜,空置着的内院就有多邋遢,害得她和姐姐从屋子到庭院到小花园里,收拾了好一阵子。 端木绯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 自家儿子自家清楚。辛氏想到这个儿子,不禁与端木绯交换了一个心有戚戚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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