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你,将璋儿交给你教养,你瞧瞧朕的长子如今是何样子,如街上泼妇般尖酸刻薄,这就是是你教的好徒弟,如今你还敢顶嘴!” 瞧见此,我无奈地摇头。 其实袁文清哪里诅咒我了,实在是李昭这狗东西因我的昏迷不醒,他心里本就悲痛烦躁,又因李璋言行窝着火,而今竟这般失了往日的沉稳分寸,毫无道理地将气撒在内阁首辅身上。 我忙往前看去。 袁文清这时跪直了身子,那张方正的脸窘得通红,目中似含泪,明显憋着千言万语,但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还是胡马上来打圆场,他将袁文清搀扶起,不着声色地往出推男人,忙道:“首辅大人身上似有酒味,舌头都打结了呢,快去喝几碗醒酒汤,为陛下好好办差事。” 三推两搡间,胡马就将袁文清给送出去了,紧接着,胡马又将屋里的太医们赶出去,并关上外间的门,他躬身冲李昭行了个礼,扭头朝内间望了眼,低声道:“小木头还在里头呢,恐他饶了娘娘的好眠,奴进去照看着他。” 说罢这话,胡马就恭顺地退到内间。 此时屋里,只剩下李昭和梅濂二人。 李昭如同一只被秋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萎靡了下去,他没站稳,直挺挺地往后倒。梅濂瞬间弹起,冲过去扶住李昭,满脸皆是担忧:“陛下、陛下您没事吧,臣这就宣太医给您瞧瞧。” “无碍。” 李昭拍了拍梅濂的手背,长叹了口气,皱眉道:“仁美啊,朕长话短说,三个月前冷宫贱妇曾诅咒过妍儿,说她只有三个月寿命,想必你也听说了,前几日云雀去请杜老给妍妍诊平安脉,哪料路上忽遭疯马袭击,杜老当即就摔出轿子,被那疯马踩踏成重伤,到现在都昏迷着。朕实在觉得这些事太过蹊跷,大福子去洛阳办差去了,抚鸾司又不可尽信,而今朕身边只剩你一个可信之人,你给朕去细查查冷宫和郑贵妃,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要陷害妍妍!” “臣遵旨。” 梅濂连连点头,强笑道:“请陛下放心,臣必定将此事彻查清楚……” “你为什么要笑?” 李昭打断梅濂的话,一把推开他最得力的酷吏利刃。 忽然,他仿佛悲从中来,眸中含着泪,连连摇头,上下打量梅濂,斥骂:“她好歹跟了你十四年,辛辛苦苦为你操持家业,虽算不上顶顶的贤良淑德,可也好歹与你举案齐眉了吧,给你纳妾,为你侍奉老娘,你怎么连一点恻隐心都没有,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梅濂瞬间方寸大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以头砸地,泪如雨下:“求陛下恕罪,臣有罪、臣有罪,臣愧对娘娘啊。” “行了行了。” 李昭手扶额,厌烦地挥手:“别饶了她清静,滚!” …… 瞧见这一切,我隔空扶住李昭,剜了眼退出去的梅濂,撇了撇嘴:“他满心满眼只有权势利禄,心里早都没我了。” 我环住李昭的腰,随他往里间走。 往前看去,胡马怀里横抱着睡着的睦儿,他看见李昭进来了,忙迎了上去。 李昭没理会他,气恨地抓起瓷瓶,高举过头顶要砸,忽然望向炕上躺着的“我”,他没敢砸,轻轻地将瓷瓶放回到桌上,冲到炕边,俯身痴痴地看昏迷的那个我,心疼道:“你怎么会嫁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妍妍啊,这些年你为什么不早早来找我。” 他大拇指刮着“我”毫无血色的唇,凄苦道:“你最爱美了,每日家都要妆扮,快醒来好不好,你现在好丑啊。” 我站在他跟前,用袖子抽打了下他,骂:“我都这样了,你还刻薄。” “朕给妍妍妆扮,好不好?” 李昭疯魔般咧唇一笑,起身朝梳妆台奔去,他翻箱倒柜地找胭脂,找到一盒嫣红的膏子,刚要往回折,猛地顿足。 他低下头,往脚踏的毯子望去,脚重重地踏了几下,皱眉道:“怎么,这儿竟还有个暗格?”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当初我将风和先生给我写的信、作的画全都收在暗格里,还有那两封遗书。 第145章 秋雨潇潇 晚安 当初我写那两封遗书, 正值废后前后,一封是我听了四姐和祁二爷的往事,有感而发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