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老爷子,老爷子看上去长得敦厚温和,红润的脸上总是带点微笑,可是我总觉得他的呼吸声不对劲,时断时续,有时候甚至给人气若游丝的感觉,好像随时会断气,可是他上船下船却很灵活,完全是个健康人,要不是有着超感官能力,我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可是现在回头一看,却吓了我一跳……老头子的脸在灯光下是一片蜡黄,完全没有半点血色,不知是不是被灯光映的,乍一看跟死人似的。 横肉男更不耐烦了。 在这里耗了整整一天,歹徒们也是焦躁不安的,横肉嘴里骂了一声,站起来就要过来:臭娘们,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跟老子啰嗦!”女人家老爷子坐在外面的位子,赶紧把女子拉着坐下来:没事,我,咳咳……不渴,咳咳……他说了这么几个字,已经咳嗽起来,胸腔里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像没上油的齿轮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横肉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又坐下了。 女人坐下来,拉着她家老爷子的手,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哽咽:不能再拖了……就是你不渴,也要喝水啊……”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去考虑。 我也很渴,差不多都有将近一天没喝水了,人质们都渴得厉害,只是没人敢说话。 现在女人开了个头,就有几个男人质大着胆子嘀咕起来:至少给点水喝啊……”就是。 这是要把人渴死啊。 “横肉一瞪眼:吵什么吵,都不想活了!他还没说完,旁边一个歹徒忽然摇了摇手,打断了他,环视一下船里的人,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谁要喝水?”这人在这些歹徒里长相是最斯文的一个,手里也没拿枪,要不是在这船上,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个劫匪。 自从劫了船,他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始终都是他们叫做胡大仙的那个男人在发号施令,但胡大仙在下命令之前却时常会低声跟他说几句话请示,显然,这算是个关底bss类的角色。我的超感官听到了,匪徒们私下里对他的称呼……老爹!一个土里土气的称呼,可是,正当我在这样想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想起了那天在涵洞边,我与一只巨蜂狭路相逢,几经波折后,在藏身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一声怒喝。之后就是追逐、枪火……那些死于非命的男人口中,有一个上位者,他们称之为老爹!这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只是巧合? 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刚才说话的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先开口的那个硬着头皮说:我们已经一天没喝水了,这船上有女人有孩子,受不了的。 你们不是需要人质吗?至少一人给一口水喝啊。 “老爹又笑了笑,很和气地指了指船外:外面有海水,如果要喝,你可以去。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个小声说:海水怎么喝……”老爹不紧不慢地说:渴极了的时候什么也能喝的。 要喝吗?要喝就下船。 “一船人都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看。 风吹得大了,波浪起伏,一滴滴海水落在船窗玻璃上,流成一条条诱人的水线。 老爹不说,大家还没想到这事,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更觉得嘴里像烧了把火一样。 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也是咽了口几乎不存在的唾沫,喃喃地说:喝海水……也没东西接啊……”老爹偏头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女人的背包:救生衣不能接海水么?他看起来至少得有不惑之年,做这种动作未免有点做作,我在后边看着,不知怎么就觉得想打冷战。 开头说话的男人有点忍不住了。 他长得胖,船舱里又有些闷热,出汗最多,也就最需要水份,于是硬着头皮说:那你让我去接点海水来。 “老爹耸耸肩,示意旁边一个瘦得竹竿似的歹徒把船舱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也觉得这劫匪客气得诡异,但他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于是试探着站起来往船舱门走。 横肉动了一下,但看看胡大仙不动,也就没吭声。 男人慢慢走到船舱门处,见几个歹徒都没反对的意思,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向那个带着救生衣的女人说:能把救生衣借我用一下吗?我接点海水,大家都喝一口。 “那个女人站在船舱门口也早渴得难受,看有人敢下船接水,赶紧把救生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