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还需要谨慎,不要功亏一篑。 帝镇中这些人忽然暴起谋害扶苏,原因很简单,因为曹魏和司马家都出不去,而除了他们之外谁都能出去,他们或许以为只要换一个镇长就可以收买下来,得到自由——不爱出门和出不去可不一样,谁都需要自尊和自己做选择。 还有之前阎君特意拿给他,让他去送的神鬼丹,那是多么大的诱惑,倘若这些皇帝认为镇长可以持有这种丹药,可以有机会中饱私囊,那就值得干掉扶苏。 等他到了地府,自己家里先坐下来想一想,仔细思考这件事该怎么办,镇长的位置可以不要,但是扶苏不能被下狱。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仆妇就回来汇报了‘扈从说镇长引咎辞职’的消息,没错,扈从们有时候会卖一点消息,那种很快就会公之于众的消息。 吕雉默默的躲开了,不是每次发脾气都要哄啊,哄的次数多了就不珍贵了:“我去找扶苏回来。” 只留下嬴政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他就那么干脆利落的引咎辞职?从古至今,从生到死,官员被问罪下狱哪有一时片刻就出结果的?人间能在一个月内出结果算快的、阴间被停职查问拖个十多天都是常有的事,扶苏怎么能辞职?阎君怎么能同意?扶苏引咎辞职这件事远比他被诬告更令人生气。 在安静的时候,时间会变得很快,或是非常缓慢。 嬴政现在就觉得时间变得很慢,这半日光景,足有半年那么长,他只好期盼且耐心的等着。 门开了,扶苏穿了一套朴素的葛衣,手里拎着一个铺了布的竹篮,坚定不移的走了进来。把篮子搁在房檐下,脱鞋入室,俯身下拜:“父亲,我辞官了。” 始皇看到儿子身上竟有了几分坚定的气势,心中的怒火先消去了大半,看来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或许想错了,但比自己想的要好,不是为了脱罪而失却方寸:“先说说被诬告的事。那奏本可还记得?说给我听。” 扶苏当然记得住,就着下拜的姿势坐在地上,从头说起。说到第三条篡改法律的时候,嬴政才开始皱眉。这一条竟然不是诬告,他竟然忘记了法律是别人写的,下意识的以为帝镇就该由皇帝做主。 或许整个帝镇中的居民,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意识到自己制定法律有什么不对。 说道第七条帷薄不修时。 嬴政看向吕雉,想起当年刘邦跟自己进谗言:“刘邦竟然还在造谣生事。” 吕雉一激灵:“他说什么了?” 我生前和审食其没什么关系的,相信我。虽然阿盈不信,但他是小孩,他懂个屁。 扶苏也吓了一跳:“父亲不必猜疑,帝镇中的皇后们,除了薄氏之外,都被谣言牵连在内。” “我不信这些话。你若有这样的胆量,我就放心了。” 扶苏心说,您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若真有这样的胆量,敢觊觎后妃,不用等胡亥上台,您早就杀了我。说完了剩下几条,摸了摸脸:“挟私报复,尸位素餐这事,倒是不假。” 嬴政听完之后不予置评,有几件事倒是真的,可这不至于离职,分明是轻轻罚一下就能放过的事。纵然阎君们对官吏的道德吹毛求疵,可是他们罚的也轻啊,大部分只是勒令回家反省(实际上是放假),再不然就是降职(活少休息),以扶苏这些事,要罚也就是罚去当两个月鬼差,然后官复原职,什么都不耽误。他自己加重了惩罚,还得意洋洋,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见我:“扶苏,你早就不想干了?” “是。” “不敢跟我说,故而先斩后奏,趁机脱身。” 扶苏略一迟疑:“是。”和父亲商量不会被同意的,他也不一定会和自己商量这件事。 他想尽办法表明自己的态度,抬起头来,坚定不移的盯着父亲的脸:“我不能在稽留帝镇。” “……继续说。” 扶苏就直说了,他最近一百年都在瓶颈期中打转,学无可学,练武也没有进步,每日除了吃就是玩,一天到晚无聊的时间越来越多。别的皇帝功成名就,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