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仿佛透过墙壁,看着更远的地方。那座熟悉的山,山上的人…… 她想:娟儿到底在哪里? 我到底……叫回来了个什么东西?! 山上。 季寒川先前写的纸条,大都被雨水冲到地上,泡足了水,纸页变软,字迹模糊。 但也有幸运的,恰好被遮挡住,能勉勉强强看出上面的字迹。 一只枯黄的、干瘦的手捏上去,手指却从纸页上穿过。 女孩儿愣了片刻,终于低头,捂住脸,失声痛哭。 可她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样哭了良久,她擦一擦眼梢,打起精神,开始认真看上面标出的路线、图标。 不能把纸带着,那就全部记下来! 自己总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总能回家。 村支书家。 “掰手腕?”吕和韵惊讶。 “嗯,试一试。”季寒川淡定地说。 吕和韵狐疑,觉得季寒川一定有阴谋。 他先前就觉得,季寒川的种种表现,完全是在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如果自己真的随了季寒川的愿,和他掰手腕,那接下来的结果,八成是自己惨败,心里更添一重压力。 这样之后,后面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季寒川和自己一起,自己都不会自信、觉得能够逃脱。 吕和韵咽了口唾沫。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落入陷阱。 要拒绝吗? 季寒川看着他,微微笑了下。他这张脸,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山淮村,更应该出现在电视上。 他问吕和韵:“你那么不愿意吗?” 吕和韵心中一凛:对啊,我“不愿意”,岂不是我一开头就认输了? 他仔细想:接下来,我唯一的路,是不是就是掰赢他? 可他那么从容…… 季寒川有点纳闷。 掰个手腕而已。前几局中,吴欢她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怎么到现在,吕和韵那么踌躇? 季寒川拿自己的游戏经验反思:这是个为难人的邀请吗? 他只是太久没有经历高级场,所以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力量系数而已。 吕和韵转过百八十圈心思,艰难地点头。 季寒川试着安抚他,说:“你别紧张。” 吕和韵更紧张了。 季寒川看出来,反思:我刚刚,是真心想安抚他,还是想给宁宁加点零食? 他想不出来,所以愉快地放下这个问题。 见两人找地方掰手腕,村支书颇有兴致地凑过来观察。起先,两人势均力敌。可很快,吕和韵就发现,季寒川只是在“跟从”自己。自己出多大力气,季寒川就跟上来,恰好与自己旗鼓相当。慢慢地,吕和韵小臂青筋暴起,旁边村支书屏息静气,觉得是否要分出胜负。 村支书给吕和韵鼓劲,说:“和韵,加油啊!” 吕和韵咬着牙,艰难地把季寒川的手往另一边按下。 季寒川微微皱眉。两人各挽起一条袖子,相较于“游戏”降临之前生活习惯很宅、几乎从不锻炼的吕和韵来说,季寒川的小臂流畅凝练,带着漂亮线条。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吕和韵想着自己肚子上堆起的几层厚肉,再看季寒川,想:他肚子肯定不是这样。 此刻,吕和韵拼尽全力,季寒川跟着上心,慢慢评估。 最终,吕和韵颓然落败。 村支书安慰他:“哎,你别那么失望啊!你看韩川这胳膊,这肌肉。以后多练练,你也和韩川一样!” 他拉起自己的袖子。做了很多年农活儿,村支书的手臂黝黑紧实,看上去比季寒川更为结实。他说:“我到这儿报到之前,和你一样。现在,嘿,和韩川一样。” 吕和韵捂着眼睛,想:你不知道,我以后没机会练啊。 这一刻,吕和韵忽然有些绝望。难道玩家的身体素质差距,在第一轮游戏开始前就确定下来了吗?之后的所有加成,“游戏”对所有玩家一视同仁。所以两个同场次玩家站在一起较量,一定是“游戏”降临之前锻炼更多的人得胜。 这种公平,在此刻,让吕和韵无比无力。 村支书爱人在外面叫他,让他过去端饭。 村支书答应下来。他出东屋,看着外间的雨,原本的笑容淡化下来。 而在东屋内,季寒川看了会儿吕和韵,莫名其妙,说:“你在难过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