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睿郡王妃好容易强撑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立时便自椅子上,瘫软到了地上,满脸的青白交错,瞧着跟死了大半个一般。 唬得高嬷嬷忙抢上前扶住了她,急声道:“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就算那鬼之子以后有崇安侯府做靠山了,只要王爷还信任您,还向着您和二爷,这府里便仍休想有他的立锥之地,您且别急啊,咱们还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 一面在心里将崇安侯府上下都骂了个狗血喷头,一面用尽全身力气将睿郡王妃扶至榻上坐了,又忙斟了一杯热茶服侍她吃了几口,睿郡王妃方终于缓了过来,苦笑道:“嬷嬷觉得,王爷还信任我,还向着我们母子?” 高嬷嬷立刻点头:“王爷自然还是信任娘娘的,不然怎么会连审都不审王善保两口子,便认定了是他们奴大欺主?便是王爷说这几日都不来咱们院子了,也是忙于公务,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娘娘千万别急,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睿郡王妃却笑得更惨淡了:“嬷嬷错了,若王爷还信任我,就该立刻传了王善保两口子来,把一切都审得明明白白的,再给他们定罪,发落他们才是,可他直接便给他们定了罪,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已经疑上了我,怕真审出事情与我有关来,让事情闹得越发的大,越发带累王府的名声,还有信哥儿的名声,才会胳膊折在袖里,直接把事情定了性的,嬷嬷说我怎能不急?” 一席话,说得高嬷嬷也青白了脸。 可不是这个道理吗,王爷若真全心信任娘娘,又怎么会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反之,他心里若已给娘娘定了罪,查与不查,又还有什么分别? 急恐之下,她一时连话都抖不利索了:“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可不能任由王爷就这样疑上了娘娘,给西苑那几个贱人可乘之机,自此慢慢的就与娘娘生分了啊。” 睿郡王妃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忽然吩咐高嬷嬷:“立刻去把王善保两口子提来,本宫要亲自审问他们,务必把他们在庄子上的所作所为审个水落石出,回头你再亲自带了人去庄子上,查证一下二人的供词是否属实,最好庄子上每个人都问到,且都要白纸黑字的写清楚,该画押的都画押……本宫有了证据,才好去向王爷脱簪待罪,请求王爷原谅本宫的失察和御下无方之罪。” 说着双眼一眯:“不把王爷的心挽回来,那个鬼之子如今又有崇安侯府做靠山了,明儿这府里哪还能有我们母子站的地儿?反之,只要王爷一心向着我们母子,他就算有天王老子做靠山又如何,我一样能结果了他!” 又忍不住后悔,当初就不该想得太多,顾忌这顾忌那,就留了那鬼之子至今的,不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 高嬷嬷听得她前两句话,还想劝她既然王爷都发了话,何不直接结果了王善保一家,以绝后患? 及至听完后面的话,方明白过来她的打算,王爷要胳膊折在袖里,大被一盖什么都遮掩过去,表面看似是在为大局考虑,娘娘偏就要把脓包挑破,把事情摊开了来说,让王爷知道他的猜疑都是毫无道理的,都是在冤枉娘娘,如此一来,夫妻两个自然也就不用因此生分了,——失察、御下无方,与纵容默许下人凌虐原配嫡长子这样的大罪岂能相提并论? 高嬷嬷忙一一应了,叫了两个睿郡王妃的心腹丫鬟进来服侍着后,方亲自提王善保两口子去了。 ------题外话------ 昨天回了娘家,提前设的自动更新哈,送钻送花的没感谢到的,请见谅,明天补上,么么哒o(n_n)o~ ☆、第四十九回 赌气 简浔自不知道睿郡王府发生的事,她睡了一觉起来后,只觉神清气爽,因见晚膳的时间还早,索性出了自家的院子,打发一个小丫头子去外院寻了简义来,让众服侍之人都退开后,与简义说起话儿来:“义叔是不是觉得,如今的我大不一样了?义叔就不觉得奇怪吗?” 简义笑道:“小姐不过是长大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若小姐肯告诉他原因,当然就最好,反之,若小姐不肯告诉他,他也强求不来,倒不如少好奇一些的好,这世上从来就不少无缘无故的事,不是吗?他既身为下人,就该时时恪守下人的本分,不该问的绝不问,不该窥测的绝不窥测。 简浔看向简义的目光就越发欣赏了,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手段还知机的人,做她父亲的长随,还真是有些屈才了,不过没关系,以后她一定会让他最大限度发挥自己才干的。 念头闪过,她已笑道:“可不是,我不过只是长大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对了义叔,何小有这会儿怎么样了,义叔可有合适的地方安顿他?” 简义言简意赅道:“只是去了两根小手指头而已,且死不了,不过何大有两口子都心疼得什么似的,要是让他一直留在家里,只怕永远都别想他真正的改过自新,整好夫人名下一个布装近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