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怎么跟你打交道的,又是怎么跟她们打交道的?” 他拍了拍程铃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明明关上门连陌生人都不如,非要在外头装夫妻和睦,你没有那个演技,而且人家田向阳根本就无意配合你的表演,” 他看着程铃通红的脸,一字一顿道,“他根本不在乎你,你的感受,你的尊严,你的一切一切,其实在他眼里,连根草都不如,他这么坦然的享受着你的照顾,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瞧不起你!” “之所以会娶你,也正因为他瞧不起你,你想想,如果他娶你们院长的女儿,就算是心里再不喜欢,他敢这么对人家么?” 程方悟的话就像一块块大石,毫不留情的冲程铃迎面砸了过去,砸她的摇摇欲坠,“你,你别乱说!”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姐姐啊,你才二十七,准备等到四十才醒悟吗?你的人生就不这么不值钱?妈怀胎十月拼死生下你,辛苦拉扯你长大,嫁出去就是叫人随便轻贱的?”程方悟冷笑一声,抱着程强转身儿回屋了。 周志红隔着棉门帘就听见媳妇跟女儿在那嘀咕了,程方悟的声音大的都不是在嘀咕了,周志红一句句听的一清二楚的,她是个传统妇女,自问懂的不多,可媳妇的话,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替女婿辩白,毕竟活了五六十岁,像女儿这么倒霉的姑娘,她也是头一次遇到。 “梅啊,”周志红看着程方悟把睡着的程强放在被窝里,忙把在炉子上烤好的花生递到程方悟手里,“你吃的花生,妈烤的焦着呢,我跟你说啊,妈知道你说那些话,是为了你二姐好,但是这一家有一家的事,向阳跟小钢不是一个性子,向阳一个人在咱们京市,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身边也没个人劝着,所以才这样的,并不是没把铃子当回事。” 程方悟真想问周志红一句,这话她信么? “妈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是替我姐着急,咱们都是女人(并不全是),我姐都二十七,过年就二十八了,一直没有孩子,只怕时间长了,人家田家那边也不愿意,别到时候,又把不生的事赖到二姐头上。” 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呢?怪只怪女儿命不好,她们程家的女人,就没有好命的,周志红叹了口气,“这不是小钢也过去嘛,以后看看能不能两家走动起来,兴许好一点。” 如果不是要带孩子,程方悟都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了,他在想,田向阳家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取向有问题? 周志红抬眼看见女儿进来了,招手叫她过来吃花生,“那啥,铃子,你去平市,跟向阳说了没?” 程铃摇摇头,为了能回平市过年,田向阳这几天连轴转着加班儿,而且她心里清楚,田向阳根本不想她跟着回老家,如果告诉田向阳,他肯定会反对自己过去。 可就如弟妹所说,自己再这么耗下去,真的越拖越老,如果有个孩子,她还可以守着孩子,日子还有个奔头儿,“他这几天忙的就不回家,我没顾上跟他说。” 周志红叹了口气,没再往下问,“那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两天就住家里头吧,趁人家的车,不还得早起往人家那边赶的嘛。” …… 程钢晚上就跟李馆长的车回来了,周志红跟程方悟这一天过的,可是相对无言暗思心事,一直到看见程钢一个人进门儿,周志红才长舒一口气,她真怕女儿跟着儿子一起回来,“怎么样?” 程钢从暖水瓶里倒了一茶缸水,周志红连忙去开麦乳精,“我给你下面条去,还熬着一锅鸡汤呢。” 程钢点点头,他这一天几乎没吃正顿儿饭,“给我下大碗的,我饿死了。” 程方悟算着时间,程钢跟程铃应该能赶上田家的午饭啊,就算是做的少,大过年的,谁家没备足年货,随便收拾收拾,都能摆一桌,“怎么回事?亲家还没给你准备饭?” 程钢尴尬的哈了一声,“也不是,就是我们一去,把田叔跟常姨吓了一跳,常姨身体不好,家里也没备什么,我哪好意思说没吃饭,就跟田叔他们说我们在外头吃过了。” 周志红张张嘴,心里的话没说出口,程方悟却不管那么多,“你说在外头吃了,他们就信了?这都腊月二十五了,街上还有没有饭馆田家人都不出门儿的?啧啧,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女,我可算是找到田向阳不通人情的源头了。” 周志红抿抿嘴,“听说亲家两口子身体都不怎么好,可能你们去的太突然了,人家来不及准备。” “姐夫也真是的,亲家身体不好,他一个学医的,毕业为什么不留在平市照顾父母,非要到咱们京市来呢?”程方悟看着程钢咕咕咚咚把一搪瓷缸子麦乳精给喝了,“程钢你觉得呢?亲家态度如何?你回来的时候,咱姐怎么说?” 程钢放下缸子,擦了擦嘴道,“这不刚好嘛,我就跟他们说,咱妈知道他们老俩身体不好,这过年是正忙的时候,我二姐虽然离的远,但也不能装不知道,虽然我姐夫疼我二姐,但你还是叫二姐调了假,回来帮家里干两天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