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朵娇艳夺目的玫瑰倏然绽放。 每个人都知道玫瑰是带刺的。 “太妃都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沈千尘反问道。 她没再给杨太妃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道:“带下去,先杖三十再来说话。” 沈千尘在笑,顾玦也依旧在笑,从头到尾他都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沈千尘。 刑部尚书等三位大人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新帝对皇后实在是太纵容了。 两个锦衣卫一点也不客气地钳制住了杨太妃,强势地把人往殿外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杨太妃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她那点力气在锦衣卫跟前根本就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人拖出了华盖殿。 大理寺卿想了想,还是试着为杨太妃求情道:“皇上,靖郡王太妃也是宗室一员,杖责三十是否太重?臣不如先问询一下她到底有何冤情。” 大齐律例规定击登闻鼓者先廷杖三十,是为了防止无端刁民恶意上访,只要杨太妃证明自己事出有因,那么免除杖责也算合理。 顾玦淡淡地把方才沈千尘说的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律法大于一切。”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眼角抽了一下。说穿了,律法与情理到底孰轻孰重,也就是当权者一句话的事。 顾玦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亏你还是大理寺卿,掌刑狱案件审理,位九卿之列,你对律法的敬畏竟然还比不上皇后。” 大理寺卿:“……” 话说到了这份上,大理寺卿也只能识趣地作揖道:“是臣失言,谢皇上提点。” 既然新帝有心给杨太妃也个教训,那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胳膊扭不过大腿,也没法再劝了。 顾玦从高高的御座上看着下方的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直到此刻,才算真正地进入正题:“既然靖郡王太妃告御状,那么朕自然会好好审,给她一个交代。” 三位大人干巴巴地赞了句“皇上英明”,心里隐约有了种直觉,今夜还有的闹腾呢。 “裴霖晔,”紧接着,顾玦又吩咐裴霖晔道,“让锦衣卫去外面叫四个举子进来旁听。” 裴霖晔立刻领命而去。 接下来,华盖殿内就静了起来。 殿外夜色如水,只听一下下的杖责声以及杨太妃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传了过来,还夹着锦衣卫干巴巴的报数声:“三、四、五……” 大理寺卿等三位大人全都不说话,默默地垂首站在一列等着。 他们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都时常接触犯人,杖责什么的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听到女子的尖叫声还是让人有些心里发憷,感觉像是有女鬼要来索命似的。 这里最惬意的人大概就是顾玦与沈千尘了,两人自得其乐地喝茶茶,吃吃点心,仿佛外面的惨叫声不过是助兴的丝竹声似的。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当三十数完后,殿外就陷入一片死寂,夜风习习,偶尔吹入灯火通明的华盖殿中。 大理寺卿心里几乎怀疑起杨太妃是不是被那三十大板打得丢了性命。 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裴霖晔以及几个锦衣卫带着四个举子进了殿。 这四人从年纪、相貌、气质到衣着打扮各不相同,彼此之间也很生疏,似乎是素不相识的。 四个举子站到了正殿中央,局促紧张地对着顾玦作揖行礼:“参见皇上。” 身为读书人,每个人都梦想过有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