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沈菀不过头不会下蛋的母鸡,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他们家也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继承郡王府七成家业,这些银子本来就都应该是自家孙子的。 杨太妃越想越是理直气状,暗骂顾锦当初卑鄙无耻,趁人之危。 杨太妃心里憋着一口火气,忍不住就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句话已经近乎一种以下对上的质问。 诚然沈千尘也确实不该出现在外廷的华盖殿,刑部尚书等三位大人心里也是惊讶的,只是没人傻得去跟新帝计较这点罢了。 沈千尘悠然饮茶,唇畔噙着一抹浅笑,优雅从容,似乎杨太妃根本就没映入她眼眸。 杨太妃还想说什么,下一瞬,前方传来了顾玦冷淡而不失威仪的声音:“凡敲闻登鼓者,杖三十。” 顾玦略一挥手,两个高大威武的锦衣卫就进了华盖殿,气势汹汹地逼近杨太妃。 杨太妃吓得差点没退了一步,眼神闪烁地脱口道:“住手!” 话音才刚落下,判院官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杨太妃身旁。 他双手呈着一道折子,禀道:“皇上,外面的举子们刚刚联名上了请愿书,请求免除杨太妃的杖责。请愿书在此。” 一个中年內侍接过那封请愿书呈给了顾玦。 杨太妃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 顾玦拿起那封请愿书只扫了一眼,就随意地把它丢在了案上,然后淡淡地下令道:“拖下去,打。” 杨太妃:“!!!” 杨太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眸瞪得老大:“为什么?!” 为什么顾玦可以全然不理会举子们的请愿书,他就不怕犯众怒吗?! 沈千尘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并不特别响亮,但在此刻空旷寂静的华盖殿中,却显得分外的清晰,甚至有种绕梁三日的效果。 “请愿书而已?太妃莫把它当作是太后的懿旨了吗?”沈千尘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茶盅,动作优雅,举止大方,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从容自若的气度,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却仿佛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合。 杨太妃:“……” 沈千尘不紧不慢地说道:“举子们有什么资格来动摇圣意?” “他们说的对,皇上采纳,那就是请愿书。他们说的不对,那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太妃以为呢?” 杨太妃差点被沈千尘这种理所当然的嚣张态度气得吐血了,喉头微甜,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皇上难道就不理会民意了吗!就不怕会失了民心吗?!” 沈千尘嫣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太妃,律法高于一切。” 凡敲登闻鼓者先杖三十是写在大齐律法里的。 顾玦也不说话,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的小姑娘,他最喜欢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了,活泼得紧,她这个年纪就该这么活泼才对。 杨太妃气得脸都涨红了,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退了。 她深吸一口气,振振有词地又道:“皇后娘娘,你既然知道律法高于一切,就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礼数不可废。” “这里是外廷,皇上在此,娘娘有什么资格在此狂言?” 她番句话等于是在斥责沈千尘后宫干政了,听得刑部尚书等人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忍不住就去打量帝后的神色,却见顾玦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径自饮茶,似乎根本没听到。 沈千尘不怒反笑,甚至于,她的笑容还深了三分,眼眸微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