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其他人拉长尾音的哄笑与应和声。 ——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刚踏出那家店没多久,被冷风一吹,那股直直钻心的胃痛再次逼得他不得已停下脚步,随便找个角落就是一阵反胃干呕。 他本来是没有胃病的。 但他已经连续度过了长达三年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就算是没有胃病也能硬生生给熬出胃病。 何况他向来不怎么会爱惜自己。 时玖凛长呼一口气,拿袖口擦掉额头上浮出的星星点点冷汗。 不过是被标记了一回而已…… 何况现在标记洗了,他怎么还是这么矫情。 时玖凛鄙夷自己。 他忍着痛,咬牙直起身,哪怕疼到就连脚步都发虚也没再停下向前的步伐。 推开房门前,他试想了无数种开门后可能会看到的场景。 他忽然有些畏惧直面江池渊。 没理由的畏惧,下意识想要逃避。 可他总不能逃一辈子。 况且江池渊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他跑? 迟来的醉意一寸寸席卷神经,他眼前事物轮廓愈发模糊,时玖凛掏出钥匙,用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看清楚些,却依旧找不准位置,插了好几次都捅不进去锁孔。 他烦躁的厉害,在想抬脚踹门的最后一刻,门自己打开了。 哦,门怎么可能自己打开,一看就是等他回家的某人守在门前一直没睡觉。 时玖凛头疼欲裂,胃部也在不停痉挛,实在是没有多余闲心去管别人。 他本想开口骂一句“滚”。 却又后之后觉那人似乎根本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江池渊故作轻松:“你回来了啊……在外面吃过了吗?还是累了,想躺一会儿?” 又像是觉得不甘心,补充的问了一句:“去喝酒了吗?” 时玖凛只是深深瞥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多跟他说,自顾自走向自己房间,用力甩上门。 他确实是醉的厉害。 以至于没注意到江池渊因隐忍手背暴起的青筋,桌上烟灰缸里半截还没抽完就被掐灭的烟,垃圾桶数不清的酒瓶。 也没看到厨房里冷掉了一次又一次却依旧被反复加热到丧失原本味道的食物,沙发上因为坐了太久而留下的浅印。 这些都是他险些崩溃的痕迹。 江池渊泛红的眼眶已经不怎么稀罕了。 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卑微,也不想自贬自贱到这种地步。 他明明也有自己的尊严。 为什么爱一个人就一定要放低自己的姿态? 江池渊不想承认,开门的那一刹那,铺天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