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将她抱起来一些,直接扛回朝夕院, 路上又十分严肃地道:“刀剑无眼,人心叵测,你一个娇弱女子跑来前院做什么?伤到你怎么办?祖母也跟着瞎胡闹。” 常念顿时扁了嘴, 笑也没了,趴在他肩头不说话,有点郁闷。 江恕顿了顿, 无声叹了口气,语气又温和下来:“阿念,近日外头不太.平,凡事需得多加注意, 动刀动枪的事情, 我自会安排他们处理妥当,我放心不下你, 也不准你出任何差错, 你也听话一些,保护好自己,成不成?” “……成。”常念倒不是刚见面就要跟江恕生闷气,闻言慢慢搂紧了他的脖子, 声音低低地道:“侯府是我们共同的家,你不在,我更要守好它,不是吗?要叫我躲在后院苟且偷生,什么也不做,我委实办不到。” 江恕默然片刻,终究还是心软了。 二人回到朝夕院,他小心将常念放下来,而后蹲在她面前,摸摸她柔软的脸颊,“今夜怕不怕?” 常念下意识摇头,过了会,嘴上却坦诚道:“其实也有一点点怕,就是柏将军搜证据那时候,碰到玄关,又拿出来一沓东西,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着等不到你回来了,得立时叫人把他们拿下才好,免得出了乱子,谁曾想,竟是搜出来一沓情书,虚惊一场。” 情书? 江恕倏的想起什么似的,眉心皱了皱。 常念细细看着他的神色,“噫”了一声,意有所指道:“话说回来,我怎么从来都不晓得呢?莫非是……” “没有莫非。”江恕面不改色的,叮嘱她:“担惊受怕一整夜,你这身子撑不住,先用了早膳,再去睡一觉,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好,知道了!” 常念知晓他还有事去办,乖巧应下,又极为体贴懂事地送他出了门。 临走前,江恕再回身抱了抱常念。 常念愣了一下,也抱紧他,轻轻软软的声音格外叫人安心:“放心去忙吧,夜里我等你回来吃……鸡鸭鱼肉珍馐美味,保准比上回那长寿面好。” 江恕笑了笑,抚摸在她雪白后颈上的掌心慢慢垂下来,放开她,俯身亲亲她脸颊,又意犹未尽地碰碰她温软的唇瓣,只是轻轻碰了碰,道:“阿念受委屈了。” 常念脸颊红彤彤的,小声道:“勉强还行吧,也不是特别委屈。” 瞧瞧,她方才说要站出来守着这个家时坚毅又固执,到了该撒娇示弱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逞强。 寻常女子听到即将外出公务的丈夫说这话,多半是摇头说不委屈,偏她娇娇气气的,扯着男人衣襟说一句勉强还行,偏也惹人疼爱。 江恕听得这一句,再冷硬的脸庞也柔和下来了,又重新将人揽进胸膛里,安静抱了会,才离去。 身后,常念摸摸发烫的脸颊和耳根,忽觉自个儿如同少女怀春一般,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一股莫名的期待感也涌上来,叫她情不自禁翘起了嘴角。 可她如今不是不经事的少女了。 江恕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春笙便带罗姨娘从垂花门那处进来。 常念轻轻呼了一口气,又喝一口茶水,方才在玉兰树苗旁的凉席小榻坐下,示意春笙下去,再看看罗姨娘。 罗姨娘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像是彻夜惊慌不安,被吓出来的。 常念笑了笑:“眼下侯爷已派人去柏府捉拿余孽,一个都逃不了,自然也不会有人伺机报复姨娘的。” 罗姨娘干巴巴地应一声:“多谢殿下大恩。” 其实她怕的根本不是柏夫人和那牵线的面首报复,而是此事后侯府对她的处罚!既生了二心,险些行下谋逆之举,又被殿下识破揭穿,侯府聘用下人婆子,依的都是“一次不忠,终生不用”的规矩,她管教下人十几年,哪里会不清楚后果? 遑论兹事体大,可不比从前贪了小恩小惠,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她,还能有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