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鹤云栎没有想到路小富身上。 路小富确有失职,但一来并非故意;二来翠花出了事,平日照顾翠花的他不比鹤云栎担心得少。这一趟折腾已经足够让他长记性了,何必再去惩罚他呢? 弟子的目光太坦荡,朗朗清明,倒显得映在这双眼中的世情过于浑浊。 意识到鹤云栎没明 白他的意思,应岁与收回话:“没什么。” 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端起手边的冰糖雪梨汤,抿了一口。身为出家人,应岁与不食荤腥,牛肉丸没有动。 “三师伯做的,好喝吗?” 鹤云栎好奇口味,但他现在只觉得困,没胃口,打算留着明天再喝。食盒上有符阵,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菜肴风味,不怕坏掉。 “冰糖加多了,还有点凉,味道一般。” 应岁与有根“金舌头”,一等一的挑剔,要得到他纯粹的夸奖,并不容易。 若是顾决云在这儿,定会把碗给他端走,啐他只配嗑丹药。但这里是他的徒弟鹤云栎,鹤云栎伸手摸了摸汤盅。 食盒有保温作用,但汤盅没有,许是拿出来的时间太久,确实有些凉了。 “我拿去加热。” “不必麻烦,喝够了。” 应岁与将汤盅推到一边,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他挑剔,却又不很勤快。 鹤云栎打住了起身的动作,倚回桌边,透过烛火的光晕,望向另一头。 烛火映照着应岁与的脸,挺拔的轮廓投在脸上,明朗双眸底沉了一片阴翳。这副皮相过于有欺骗性,叫人时常忘记,看起来轻快的漫不经心下其实藏了数百载的春秋。 “困了就去休息。” 低浅的嘱咐传来。 鹤云栎摇了摇头:“弟子不困。”但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他忙转移话题,“师父在看什么书?” “分身术。” “嗯?” 鹤云栎听得并不清楚:昏……身术? “讲什么的?” “讲怎么再炼一个小阿栎出来。”应岁与随口回道。 小阿栎? 炼? 鹤云栎一下被吓清醒了,腾地坐直了身体:“不行!” 不能炼他! 应岁与转过头。 鹤云栎偷偷瞧了一眼他手里书卷的封皮:“一个就够了!” 他慌了,怕师父真的心血来潮拿他做实验。 应岁与压着笑意:“再要一个。” “不要行不行?” 面对弟子可怜的请求,他做出思考的姿态。鹤云栎抓住时机,提出替代方案:“要不师父去收一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