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只是沉默不语。 活得这么累,像个逃/犯一样,全是因为他左愈的穷追不舍,我身心疲倦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偶,等到发条坏掉的那一日,就会完全崩溃。 在新的房子里又住了不到一天,快到晚上的时候,佣人再一次匆匆地跑进我的房间,比上一次更加气喘吁吁,更加慌乱无措。我一看到他,差点直接背过气去,紧张到了极点,提心吊胆地问: “左愈又发现这个地方了?” 就在我已经起身准备匆匆离开时,佣人惨白着一张脸对我道: “夫人,不是左先生找到您了,是他在从飞机场出来的路上,开车的保镖一脚油门撞上了对面的货车——那个新招来的保镖,他是一个该死的叛徒,收了别人的黑心钱,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弄死左先生!” 闻言,我顾不上别的,直接问道: “左愈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到要害?!” 佣人哭丧着脸,说出的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夫人,左先生他还在重症室里昏迷,医生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还能不能醒过来。” 这个消息听在我耳里,就如同晴天霹雳。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世界的喧嚣我也都听不见了,眼前又是漆黑一片,头晕的感觉更让我站都站不住—— “夫人!您怎么了?” 佣人扶住我,紧张地问: “这种时候,您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啊——” 他吓得声音都发了抖,就好像末日已经来临。但正是这种危机感,让再一次突发性失明的我凭借着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意志力,没有直接倒下,强撑着克服了晕眩感,颤抖着声音道: “立刻备车,我要回沪城。” 我能想象,这个世界没有了我是什么样子。但我不能想象,这个世界没有了左愈会是什么样。 短短几天内,连续两个坏消息,让我的神经都快麻木,心里凉得快要透底,但希望左愈能尽快醒过来的意愿,却是我心底最好的那一点属于人的温暖。 左愈,他还不能死。 我向上天情愿要让他活着。在我死后,他要一辈子顺风顺水地活着,像歌词里说得那样,百岁无忧,徒有泪流。 只有这样,他亏欠我的那些东西,才能补得上。 只有他的一生,才还得上他曾带给我的痛苦。所以,他怎么能死得这么早? 上天知道这时候我最需要视力,很快就把光明还给了我。 左氏医院内,我扶着墙,匆匆地站到重症室的门口,隔着一层干净到仿佛没有丝毫灰尘的玻璃窗,看着躺在里面乖巧如孩子的左愈,说不清是心痛,还是已经痛到了没有心。 “他什么时候能醒?” 玻璃窗上,映照出我麻木的脸。我看着站在外面的医生,像已经傻了一样重复地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