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我,一脸尴尬,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安慰的话,但最后终究只是迟疑着道: “呃,左夫人,左先生还在观察期,我们也不能确定——” 医生话音刚落下,左老先生从不远处走来,他牵着墨墨的手,保养得不错的容颜尽显憔悴的老态。墨墨一看到我,立刻松开左老先生的手,扑进我的怀里。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墨墨眷恋地蹭着我,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曾祖父说你去国外做手术了,要过很久才回来,墨墨一直在家里乖乖地等你,可是爹地却被坏人伤害,一直躺在病房里,墨墨怎么叫他,他也不回答我。” 看着一脸泪水的墨墨,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一点点的割我的肉,那般痛苦。 “墨墨,不哭,妈妈回来了。” 我紧紧地搂住墨墨,想要用尽全力给他安慰。 左老先生沉默地走到我身前,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 “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事情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发展。阿愈一定会尽快醒来。” 他老人家的声音里满是疲倦,却仍然坚强不屈,绝不脆弱。我抬起头看着他,忽然觉得,左愈能有这样一位祖父,真是太好了。 情不自禁的,我竟当着左老先生的面,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闻言,左老先生也蹲下身,给了我一个充满力量的拥抱。 我抱着墨墨,而左老先生张开的臂膀将我们两人都圈入了他的怀里。 “小潇,我说过,你嫁给了阿愈,和我就是一家人。我不仅是阿愈的祖父,也是你的祖父。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真正的亲人。” 左老先生压低声音,缓缓道。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心里一阵悸动。这一辈子,和我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行为将我当成亲人对待,我却从一个本该此生和他毫无交集的老人口中,听到了亲人这个词。 “祖父,谢谢你。” 许久之后,我真诚地说出这句谢谢他。 左愈在重症病房里躺了一天一夜,一直都昏迷不醒。医生说,左愈能不能醒来,要看天命,因为这起故意制造的车祸撞到了左愈的脑袋,但我心里却认定了他必然要醒。 这个男人,他强硬可怕如同怪物,哪有这么容易就死?更何况,他答应过我要长命百岁,好好地做墨墨的父亲,照顾墨墨一辈子。 又是一个夜晚,墨墨在我的怀里不安稳地睡着了,这孩子为左愈操心了这么久,昨天晚上几乎没睡,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我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将他吵醒。 左老爷子上了年纪,没有和我们一起在左愈的病房里陪床,但他就睡在隔壁的病房里。 我在心里反复默念,左愈,快醒来吧,这个世界有你的亲人,他们都在盼着你苏醒。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凌晨五点的时候,墨墨就醒了,他见我一直保持着抱住他的姿势,眼泪又一下子涌出来。 “妈咪,你是不是一整晚都为了让我睡好,没有变过动作?这样不行,你的身体会发麻的,我让妈咪受累了。” 我摸着他的碎发,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