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刚一放完,台下就传来了沸腾的议论声。 左愈冷笑着,好整以暇地做好了准备,接受底下这些宾客或惊讶或愤怒的质问。 有些人格外固执,即使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不愿相信自己曾坚信的认知是错的,即使他们的认知只来源于流言蜚语。 “单是一个视频,能证明什么?说不准,这个视频根本就是后期合成的!” 有人高声地质疑左愈: “这视频本来就不合理!如果温霏小姐真要和温夫人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会被这么清晰地录下来?” 抛开立场不谈,这人问的是个好问题。 那段视频把温霏和温夫人的脸,以及她们的隐秘对话都记录得太清晰,以至于清楚到让人怀疑,视频本身才是骗局。 但左愈只是淡淡地笑着,他没有思考,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段视频会这么清晰地记录一切,是因为,这是我的人拿到的一份本该销毁的温宅的监控录像。各位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温宅就是这么设计的,他们的摄像头是针孔状的,就藏在书房的书柜里。” 质问左愈的人张大着嘴,我看清了他在人群中的脸,年轻、浮躁,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我想,这人大概是温霏众多爱慕者的一位。他不能接受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其实残忍成性,这可以理解。 “不,没有什么针孔摄像头!” 年轻人的嘴唇愤怒地哆嗦着,他伸长手臂用食指对着左愈,如果没有左氏的保镖拦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冲上台和左愈肉搏。他又是惊惧,又是激动地大叫着: “左愈,这是你设下的阴谋!一切证据都是你伪造的,你要陷害温霏小姐!前不久,你刚抛弃了她,现在,又为了你的新姘头要害一个重病中的弱女子—— 你真不是人!” 看样子,这个年轻人对温霏的盲信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 我看向左愈,忽然对这个男人现在的处境感同身受。曾几何时,我也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敌意。 但随即这种感觉就让我头晕目眩。天啊,我在做什么?对一个强大到足以扼杀我的男人,表示同情? 真是弱者可笑的怯懦。 我对自己说——别忘了,这个男人为了让你身处困境,曾出了太多力。他之所以是我眼中的恶魔,不是因为他相信谁,而是因为他有强大的力量,和霸道至极的掌控欲。 谁与他的意愿为敌,谁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弱者同情强者,就是找死。 “温氏是正派的人家,没可能在家里装针孔摄像头!左愈,你以为这是在拍谍/战片吗?” 年轻人见左愈迟迟不说话,自以为占理,说到了左愈的弱点,叫嚣得越发厉害: “你自己心里阴暗,就也以为别人心里阴暗!左愈,承认吧,你就是想为了你身边那个女人,把惨遭抛弃的温霏小姐拖下深渊,好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不用受世人的道德谴责,能活得舒心一点!” 比起年轻人的激动,左愈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文尔雅: “道德谴责?呵,我左愈什么时候怕过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谴责。还有,温宅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温崇良说的算。 三年前,温崇良有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在温家主宅的各个房间里装上隐秘的摄像头,因为他总是怀疑,他的夫人在他家里和他不欢迎的客人幽会。可惜的是,摄像头没拍到他夫人和客人幽会的证据,反倒拍到了他的宝贝小女儿和夫人深夜密谈的视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