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是那根脑筋搭错了弦。“奏上来。” “臣将请奏之事,乃我大唐国事,不宜外泄。”君兮低眉垂睫,意思很明显,我有本要奏,但事乃我大唐私事。你批准我说了,现在有外人在,我又不能说。 诸番国使臣难得有热闹看,那会那么容易便走,一个个摸杯子的摸杯子,吃果点的吃果点,总之权当没听到。 大张旗鼓的来了,这时候想起来要避着人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避着人说? 她想让自己说什么?说我有点见不得人的事要处理,你们先回避一下? 成何体统! 李治面色微僵。 多日不见,她和她那个主子真是越来越像,简直无法无天了。 赫连峥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下那个不卑不亢的女子,凤眸微眯。冗长沉寂,她竟无半点退步的意思。摆明了你不让他们走我就不说,你不让我说还不行的架势。 赫连峥目光转向对面的宫澧,不是说她是从国公府出去的吗,如何此时看她与皇上僵持不下也不出言相助? 此时的宫澧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心已满是冷汗。 今日备车来宫里,钟统领将自己事先藏在了马车里,在马车里,主子告诉了他今日何时该说什么话,可谁能想到君姑娘突然回了来。 主子对君姑娘有心,他们都知道。现下场面僵持,若场上的是主子,定有法化解,可他只是个替子,万不敢多说一句话。 各国使臣还在装傻充楞,一袭红衣的赫连峥微微一笑,款款站起身来,“既是大唐私事,本王也就不厚颜无耻的赖在这了。”赫连峥悠悠道,说着对李治鞠了一礼,“峥且回避了,唐皇陛下万福。” 李治见状面色微微缓和,颌首应承。 赫连峥潇洒一个转身,临走前回眸瞥了场上一眼。女子脊背挺的老直,目光平静无波。 其他六国使臣见赫连峥离席脸色微变,你要走便走好了,非要加上句“不厚颜无耻的赖在这了”,说谁呢? 但既然有人开了头,纵使众人再想赖在这也不能了,所以赫连峥离去后,众人也都怏怏辞去。 一时间场上只剩下了帝后和朝中三品以上文武朝臣。 “有什么事,说吧。”李治身子往后一倚,明显已经发怒。 “臣有本奏。”君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顾一身盔甲碰地发出哗啦声。 “臣有本奏。臣领兵赴南,在填补决堤坝口时发现坝口之土散碎糜烂,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年不曾加固,因而才会在暴雨中不支决堤。” “不可能!”李治闻言猛的一挥手,“年前朕才命户部拨了修堤银款下去。” “陛下,填补决堤坝口时,臣领兵一千,随行将士皆可为证。”君兮恭敬道。 “户部尚书……” “陛下息怒,臣还没奏完。”君兮打断李治的话。 李治闻言面色一沉,“接着说。” “臣有本奏,有人私挪官银中饱私囊,以至堤坝不建,运河决堤。千顷良田,一方民计,皆毁于这一崩之间,祸遗百年。” “臣有本奏,有人因怕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之事东窗事发,不惜沿路埋伏我等,以致千骑兵马险陷万箭穿心之境。” “臣有本奏,有人为防事迹败露,威逼州丞柳福江设计轰杀所有赈灾将士。柳福江不从,则假施号令。以采石之名将一万赈灾将士遣至事先埋了大量火药的山中,欲全歼之,臣听到风声匆忙赶到,却仍有数百将士葬身冷山。” “臣有本奏,有人利欲熏心,不惜遣派亲信下至余杭监督州丞柳福江将灾银上缴,柳福江莫敢不从,官府粥铺每日不过放粮十石,以至饿殍满地,伏尸遍野。柳福江为向其表忠心,不得不大兴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