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很白,腮帮子鼓着,咔嚓咔嚓薯片嚼得起劲。 晚风拂过,他眼皮一抬,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偷看被当场抓包。 林诗兰瞬间僵硬,扭头打算逃跑。 对面的人却在这时出声,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 “小妹妹,你住在对面吗?” 她回头。 那个男孩子正对她微笑。 林诗兰只好回答他:“嗯,我住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着话,有个矮矮的小胖墩从他后面钻出来,拽走了薯片。 “我叫林诗兰,”她不忘问他的:“你呢?” “我!”小胖墩先回答她了:“我叫谭尽。” …… 林诗兰的回忆被打断。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林诗兰、林诗兰,我们快到站了。” 她转头,看见谭尽的脸。 现在脸上倒是没多少肉了,她忍不住想:他初中时真胖啊。 谭尽歪着脑袋:“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林诗兰收回视线。 “你刚刚在想什么?好像很投入?我跟你说话,你没理我。” 她实话实话:“想起你哥了。” “哦。” 谭尽猛地站起来,吓了林诗兰一跳。 “你干嘛?” 他指指外面,没好气地说:“到站了,下车。” 公车刚停稳,谭尽立马下车。 林诗兰才发现他走路走得快。 之前那一道,他走路像蜗牛爬,她时不时要慢下来迁就他。这会儿,他的脚好像踩了风火轮,健步如飞。 “下雨呢!你不打伞?” 林诗兰冲他的背影喊,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下车时被他一催,她急急忙忙往车外跑,伞撑开不到位。有根伞骨错位了,被风越刮越弯,让她不得不停下修伞。 用劲地掰了掰,弯曲的伞骨纹丝不动,林诗兰打算收伞再试。 身旁一只大手把伞拿走。 是先前走掉的那人又折返回来。 他手指捏了两下,好似没用多少力,那根伞骨便乖乖地回到了原位。 “喏。”他把好了的伞递给她。 林诗兰把伞举高到他能过来的高度,却见谭尽戴上了开衫的帽子。 手插口袋,他表情酷酷的:“就这点雨,太麻烦了,你自己遮吧。” 她没搭理他,照样将伞分了他一半。 谭尽呢,也没走开。 他跟着她旁边,重回龟速。 “回到过去,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不知是不是谭尽闲着无聊,又来找她搭话:“机会难得,不如我们来提前计划计划。” 要不是林诗兰知道回去的可怕,她一定以为谭尽这趟是去度假。 “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摆脱这些,过正常人的日子。” 谭尽不懂她的心思,继续鼓励:“总会有点什么吧,你再好好想想。” 林诗兰这一想,还真想到了。 今天坏掉的手串,是谭子恒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戴了它很多年,现在手腕空空,很不习惯。穿越过去,她想问问谭子恒是哪里买的礼物,再把它买回来。 “我回去以后,见见你哥。” 他脚步顿住。 “不要来我家!”谭尽音量不小。 林诗兰迷茫地看着他。 谭尽清了清嗓子,稍稍润色了措辞:“我找你!我去找你比较好。” 她疑惑:“为什么?” “因为……” 他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必须她拉长耳朵才能听清。 “额,有次我哥偷偷跟我说……” “你哥?他说什么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