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侯是国舅,臣等他先说。康平果断站回自己的座位上,她才不会当出头鸟。 荣昌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了想,冲着皇帝揖礼:自然去剿灭。 皇帝也点头,主将是何人? 殿内鸦雀无声,长公主不在,门人都自保其身,不会主动掺和。 朝会下来,依旧没有商议出决断,皇帝闷闷不乐,走时还不忘留下国舅吴谙。 康平县主直接出宫去见长公主。 与此同时,赵老夫人的马车也在府门口停下,她刚探头就见到对方,当即吓得又缩回马车。 那是信国公的母亲? 她掀开车帘了一眼,再度确认后,就不敢下车了。 长公主竟然将人藏匿起来了? 她兀自心惊,老夫人走进了公主府,进入后院后就见到记不而来的身影,她跟着笑了笑:殿下昨夜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自然是有事,您老一路辛苦了。秦棠溪走近后就屏退搀扶的婢女,自己亲手去扶着, 老夫人也习惯了,每回见面,长公主都会主动扶着她,辛苦谈不上,澜儿怎么样了? 闻言,秦棠溪修长的眼睫在眼睑上投出一片阴影,道:活蹦乱跳,前段时间发了高热,现在倒好了。 小孩子贪凉是常有的事,倒也不必太担心。老夫人反倒先安慰起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您找我来是 清晨湿气重,两人肩侧都染着湿气,秦棠溪睫羽上染着些水珠,轻轻眨眼就落入肌肤上,她轻轻伸手擦去,我府上的小姑娘病了,想来是跟着祖母长大的,梦中不断喝着祖母。无奈下,我想请您过来开解一二。 可是上次那个去我那里的小姑娘? 对,就是她,昨日染了风寒。 说话间,两人一道迈进了府里,婢女打开珠帘,秦棠溪在前,老夫人就在后面一道跟着。 床榻上的小姑娘脸色通红,眼窝深陷,老夫人惊讶道:怎地病成这样,她的爹娘呢? 不在了。秦棠溪扶着老夫人坐下,摆手屏退跟随而来的婢女。 明姝依旧未醒,呼吸声都跟着弱了些,老夫人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便道:小孩子活蹦乱跳,病了也好得快,但得好好照顾,多加注意些。瞧她模样尚是开朗的性子,比澜儿小上几月,不过,比澜儿听话多了。 老夫人主动提起赵澜,秦棠溪便顺着话说下去,澜儿性子活泼,就是单纯了些,想来国公爷是想叫她远离朝堂的。 他是有这么想法,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朝堂有事耽搁,早就想带着她离开这里。老夫人语气沧桑,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也多了几分怜悯。 秦棠溪听了奇怪的语气后忽而想到秦襄王谋反一事,老夫人的年岁应当经历的,且又是信国公的母亲,知晓的内情当比旁人多。 她还未醒,老夫人移步去偏厅,有些事情想同您说一说。 也成。老夫人不拒绝,起身就随着长公主离开。 两人身影消失后,榻上的小姑娘忽而睁开眼睛,眼中泪水悄悄滑过,她爬起身来,人却早就不见了。 她掩面而泣,她是不可被原谅的那位。 那厢出来的长公主与老夫进入偏房后,照旧将婢女都屏退,长公主亲自斟茶,简单说起自己的目的:我想问一问当年楚襄王谋反一事。 楚襄王秦铮?老夫人望着盏中沸腾的开水,眉眼多了几分慈祥,笑道:说来也是一桩惨事,是高宗病重之际恐秦铮做大,又恐先帝登基后无法掌控秦铮,便想撤其兵权,未曾想,秦铮血气方刚,竟带人围了洛阳。君有理,臣无过,也是说不清的。 他可有后人在?秦棠溪道。 后人?老夫人沉凝下来,细细回想一番,才道:膝下一子被赐了毒酒,除此再无后人了,酒是国公爷亲自去赐,并无生还的可能。兄弟一场,国公爷也彻底寒了心,若非后来你辅助幼主,他早就想带着澜儿离开洛阳。 唏嘘之际,也说了一件惨事。 秦棠溪经历得太多,听后并无太多的情绪,依旧问道:国公爷可曾后悔不安? 信中的旧人难不成指的是被刺毒酒的那位小公子?算一算年岁,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老夫人徐徐摇首,算不上,刽子手罢了,秦铮一脉断得彻底,说到底是高宗之过,臣不言君过,殿下怎地问起这些旧事? 江淮有贼寇出没,说是秦襄王一脉,因此,我来问问可有后人。秦棠溪淡笑。 老夫人哦了一声,迟疑了须臾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