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闻言简直气乐了,心道贾清臣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是诗仙降世不成? 他冷笑道:“好,既然清臣有此信心,我又何妨做个宣读清客?” “果真?” 贾琮进逼一句,问道。 没等心生不妙的东道主曹子昂打圆场,乌广元已经黑下脸来,咬牙道:“既然清臣敢写,我还怕读?” 贾琮再不多言,提笔急书。 将之前所作,一字不差的又誊抄了遍。 一旁的杏花娘,又看一回后,再度泪流不止。 也终于不再往前方主座方向看一眼,只是痴痴的看着那首《赠杏花娘》的词…… 这让全场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贾琮笔下的纸笺上。 唯有曹子昂,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 芙蓉园,紫云楼。 与杏花亭内的诸多进士们所幻想的不同,此处并非姹紫嫣红。 其实倒与杏花亭没多大区别,一样都是群头戴璞巾,身着白色儒衫的“书生们”。 而且紫云楼中,竟然也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曲水小溪。 连布局,都与杏花亭没多大分别。 不过,紫云楼里的气氛,要比杏花亭那边好太多。 满是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众“儒生”们根本没打开纸墨笔砚,反而一起“围攻”着主座下首第一位座上的“书生”。 “羽瑶兄,良辰吉日将近,日后再见面,咱们怕不能以兄弟相称了……” “是极是极,到时,我们该敬称一声状元夫人喽!” “咯咯咯!” 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后,被围攻的“书生”俏脸通红。 她虽生的柔弱,看起来娇弱怜人,性子却不是逆来顺受的,她撅起红嘟嘟的嘴,眼睛转了转后,“祸水东引”道:“周月彤,白燕婉,你们别冤枉好人,和我什么相干? 都是外面人乱传的…… 分明是静淑兄的好事将近,宋家姐夫才是静淑兄慧眼亲点哩!” 众人闻言,目光再看向坐于中间的那位书生,取笑道:“是了,我们还忘了静淑兄才是我辈第一人呢。 听闻那宋家姐夫,真真好性子。 但凡与他交往过的人,再没人说他一句不是。 都说是君子陶陶,如沐春风……” “嗯?叫我作甚?” 一个正低头摆弄着什么玩意儿的“书生”忽地抬起头,问道。 众人大笑,白燕婉无语道:“陶陶兄,我们是在说君子陶陶,没叫你这个陶陶。” 被称为陶陶的书生闻言撇撇嘴,道:“莫非又在夸那曹子昂?我跟你们说你们偏不信,那个曹子昂可不是好人,他读书的银子都是靠骗青楼妓女得来的……” “陶陶!” 众人面色一变,就听主座上一直含笑倚坐的书生抬起头来,清喝了声。 她声音不似其她人那般娇柔轻灵,而是微微带有一些沙沙的感觉。 娇媚的脸上,一双修长的眼眸,格外有神。 此人便是琼林社的会首,芙蓉公子。 当今太后娘家唯一的后人…… 她发话后,陶陶虽不乐意,但还是闭上了口。 倒不是畏惧芙蓉公子的出身,论起来,陶陶也是正经的宗室贵女,金枝玉叶。 只是芙蓉公子素来行事大气,极有风采,朝野之间均是赞声。 所以年轻一辈多伏于她。 芙蓉公子正准备安慰面色难看的“羽瑶兄”两句,却听得门外戴着尖帽做书童打扮的侍女捧着一纸卷进来,禀道: “公子,第一艘木船已经进来,送上了行卷!” 众人闻言登时纷纷精神一震,目光灼灼的盯向侍女手中的行卷。 作为大家闺秀,素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这样的机会着实难得,怎能不珍重? 芙蓉公子却是不疾不徐,先用眼神安慰了下那位“羽瑶兄”,又对陶陶道:“口无遮拦,就由你当个宣读相公吧。” 陶陶嘟了嘟嘴,先对那位“羽瑶兄”道了歉,然后在众人善意的嘲笑声中接过行卷,打开一看,眼睛却登时亮了起来…… …… 与此同时,杏花亭内,贾琮也再度收笔。 将纸笺卷成卷,放入第二艘木船内,放置于内河道中,缓缓的流向了乌广元。 …… ps:大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