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打仗吗? 哪里学来的? 江楼月正仔细地绣着云纹,头也没抬地回道:“在京城那几个月学的。” 江星月默默看着,“就几个月,你学成这样?” “功夫不负有心人嘛。”江楼月轻笑着,一针又一针,有模有样还好看。 桑嬷嬷打趣道:“大小姐要不要顺道也来学一学,绣点什么东西?” “……我才不要!” 江星月哼了一声。 皱了皱那英气的眉,江星月忽然转身走了。 和父母回汾阳,她是带了三千御风轻骑一起回来的,如今,她是正儿八经三千轻骑的首领了,她每日会盯着城防,盯着轻骑训练,会和罗十八等那些将领们见见面,过过招。 日子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今儿,她看着刺绣的江楼月,心里有些茫然。 想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她那么个大高个,穿着粉嫩的衣裳,一定要扮做一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可她其实骨子里根本不是。 扮着不过是像个小丑罢了。 后来,她瞧着江楼月带兵打仗,潇洒肆意,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过那样的日子。 她仿佛是找到了以后的方向。 可是她没有江楼月那样的能耐,上不得战场去,所以只能留守王家,护卫外祖家的安全。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 她的心里也是快乐的。 如今,江楼月在刺绣。 她从没想过,妹妹会刺绣。 她忽然明白,江楼月不可能纵马扬鞭的过一辈子。 妹妹要嫁人了,以后有了丈夫,还会有孩子。 而且这时候江星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十五岁之前,一直在照着自己心里的那点执念过日子。 十五岁后,又照着江楼月的模样过日子。 她学了妹妹好几年。 如今妹妹要成亲了,嫁人了,她也要嫁? 可她嫁给谁? 谁又会喜欢她这样的? 她好像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江星月茫然地在院子里走着,一路到了门前去,迎面碰上了罗十八。 “大小姐!”罗十八拱手行礼。 江星月没有应,直接出了王家去,牵了自己的坐骑来,翻身上马,走了。 罗十八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 …… 所有的家人们,都在关注江楼月成亲这件事情。 整个王家也准备披红挂彩,阖府上下喜气洋洋。 江楼月是要从月牙楼出嫁的。 大舅舅、二舅舅,还有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准备了许多的礼物送过来,把个月牙楼摆的满满当当,摆不下的,甚至摆到了院子里面去。 江楼月对这些事情无奈的很。 但其实,这些礼物,是另类的祝福。 她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现在喜服是最要紧的。 江楼月每日要花六个时辰去绣。 以前打仗的时候,全盘布局,千里奔袭,也并不觉得多累,但如今坐在那里每日刺绣六个时辰,竟然会腰酸背痛。 若非这是要亲手做给谢尧的,江楼月想,自己不会有这个耐心。 全套的喜服,东西很多,很繁琐,也很复杂。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