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不在流民之中。”王泽说道:“去了别处也说不定……他可有说过自己的家乡是何处的?” “没……”容蓉摇了摇头。 她以前和云离,要么是去宁州之外山上的竹舍找他,要么就是送信去宁州城的一间茶楼。 他看到信后,会联系自己见面。 这次她冒险从宁州跑出来,一来是因为宁光杭逼她成亲,二来也是因为她送了许多封信去那茶楼里,却再没了回应。 所以她猜测云离不在宁州了,这才跑出来。 可是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容蓉心里轻叹了口气。 她把墨放下,转身去给王泽倒了被茶送来。 她心不在焉往前递,可巧王泽正好把那账目翻了一页,手背就撞到了茶杯上。 哗啦。 茶水泼了出来,把账册给洒湿了,同时也把容蓉手上用纱布包裹的伤口也洒湿了。 “嘶——”容蓉不受控制地抽了口气,却不顾自己的伤势,赶紧用衣袖擦拭那账册上的水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那纸张上的墨迹本来就没干,被容蓉这么一擦,直接糊了。 “……”容蓉满脸愧疚。 王忠看着都快气死了,两个大步上前来,一把就扯着她推到一边去:“这些东西公子对了一晚上,现在全被你给毁了!” 他心里生气,下手就重。 容蓉被甩的跌倒了地毯上,原本受伤的手指又是一扭,雪上加霜。 这次疼的更厉害了,但她倒是知道自己惹人嫌,没敢痛呼出声来。 “王忠。”王泽心里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坏了?” “我——”王忠冤枉,“明明是她毛手毛脚!” “你出去侯着。” “……”王忠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路过容蓉的时候,看着她那眼神可不善了。 王泽去把容蓉扶了起来,“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容蓉弱弱地解释,“我、我有点分神,我等会儿就帮你重新弄,我识字,也会算数……” 容蓉坐在桌边圆凳上。 王泽就坐在了对面,神态温和地给她拆手上那裹的乱糟糟的纱布。 然后,王泽把那伤口重新上了药,又重新包扎。 他半垂着眼帘。 容蓉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又长又翘如扇子般的一排睫毛,还有那半边酷似云离的脸。 烛火跳跃,那下颌线完美的像是工匠最精美的雕刻。 容蓉抿着唇,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朝着那弧度完美的下颌探了过去。 却在关键时刻,王泽往后退了些许,有些疑惑地皱眉看过来。 容蓉脸色一红,连忙低下头,“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只、蚊子!” 她说了个蹩脚的理由。 王泽却没有多说什么,把纱布绑好,说:“回家去吧,别找了。” 容蓉脱口道:“为什么?!” “你找不到的。”王泽面色平静,“宁小姐。” 容蓉呆住:“你、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地接了话茬,连否认都忘了。 王泽静默地看着她。 他本是极聪明的人,容蓉出现的太蹊跷了,他稍一留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