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讷讷看向他。 他只问:“我这样抱着你你是觉得好一点,还是更难受了?” “...不难受。” 结果他搂得更紧,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也像荒漠中的人找到水源,贪婪地汲取她身上气味。 丁宝枝感觉的到薛邵在寻求着些什么,是一件他认为她能给予他的东西。 会是安慰?亲昵?还是...爱。 良久的耳鬓厮磨过后,薛邵下巴抵着她发顶,叹息着沉声唤她一遍,又一遍。 第29章 当晚丁宝枝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一只粉蝶,在山涧食花饮蜜,放眼望去这福地洞天的美景孤零零只有她一个,这是何种瑰丽壮阔却又前所未有的孤独。 转眼山涧闯入一头独狼,它伤得很重,对一切万分警惕,可他孤独太久,纵然遍体鳞伤仍低俯着身体靠近粉蝶,动作小心却又携带着危险。 蝶试着降落在狼的鼻尖,狼了打个喷嚏将蝶吹出好远,狼想伸手护住跌落的蝶,不想利爪划破了她斑斓脆弱的翅膀。 丁宝枝被身体下坠的怪异感觉惊醒,惊魂未定把向来警惕觉浅的薛邵也给吵醒了。 她入睡前还背对着他,这会儿却面朝着他,蜷着膝盖,像被月亮环抱的星星。 薛邵迷迷瞪瞪掀眼皮看她,“疼?” 丁宝枝摇了下头,“我做了个梦。” “有我吗?” “...有。”但丁宝枝稍加改编,“我梦到你是一条狼...青。” 他嗓子眼里冒出声沙沙的笑,“你梦到我是狗?” “嗯。” “它冲你叫吗?” “不叫,它只是跟着我。” “它跟着你,我猜它是喜欢你。” 丁宝枝没做声。 他道:“睡吧。” 黑暗中丁宝枝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大约是睡昏了头,竟动起恻隐之心。 其实她从未给过薛邵一个真正的机会。 她的视若无睹和漠不关心,恐怕也正如掌中刺那样时刻提醒着薛邵—— 他不过是在一厢情愿。 丁宝枝很快为这个念头皱起眉头,明明薛邵自以为是地打乱了她的人生,她却开始可怜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他向万岁求来的出宫赦令? 还是因为他硬塞给她的正室之位和三品诰命? 丁宝枝不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发现薛邵将她那颗万念俱灰的心始终捧在掌中,强横而笨拙地不肯还她。 而那掌中的温度,竟也被他的锲而不舍焐热了一点。 次日早晨。 丁宝枝随薛邵醒过来,他已经穿戴整洁预备前往北镇抚司。 见她醒了,薛邵将刀转向身后,来到床畔坐下,“我今夜不会回来,明天后天也不一定。” 丁宝枝以为是他刻意为之,想留她一片清净地。 她想告诉他大可不必,bbzl但又选择拐弯抹角地先问:“为什么?” 薛邵道:“曲州押来的人要审,魏光禄也快到了,锦衣卫得带他和大理寺交接,将他送去听候发落。” 丁宝枝刚醒人是懵的,喃喃道:“原来是为了公事,我还以为...”说到这儿她反应过来,不往下说了。 哪知薛邵会错意,哼笑道:“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我怎会因为不能跟你同房就跑去睡北镇抚司。” 丁宝枝听他说得理直气壮,脸都热了,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用被子将小半张脸盖住,瞪视他道:“我是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误会我还有气,刻意出去住。” 薛邵笑了笑,“那如果真是这样,你本来打算对我说什么?” 丁宝枝捂着被子瓮声瓮气道:“这儿是你的府邸,你当然想回来就回来。” 薛邵笑看着她,看得丁宝枝不得不问:“怎么了?” “我得走了。” 丁宝枝听出他话语的不舍,翻了个身让他走吧,耳听房门开了又关,她转回去,见边上被躺得皱巴巴的就伸手拍了两下,还有些余温。 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爬起身在床上侧坐着,对着空屋子发愣。 珠珠听到屋里动静,知道她起了,敲敲门小声问要不要这会儿洗漱。 丁宝枝顺势掀开被子坐起来,让珠珠帮着穿戴洗漱,吃过饭就又拈起针线,忙活佛经刺绣。 如此度过两日,期间发生了两件一大一小的插曲。 小插曲是徐嬷嬷在午间端给丁宝枝一碗汤药,丁宝枝说自己不再腹痛不必继续用药,徐嬷嬷却说那是将养身体的补益剂,补气养血,滋阴润燥,是那日大夫临走前她刻意请他开的药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