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游山玩水,耽搁了些行程,所以现在才到。” 他一双凤眸睐向坐在一旁的红酥,又对卓小星叹道:“没想到王府还真有如此绝色,卓姑娘你果然是诚不欺我……” 红酥脸色微红:“谢公子谬赞了,红酥实不敢当。” 谢王臣脸上露出风流恣意的笑容,道:“当得当得,这几日与红酥姑娘在这小院之中饮酒弹琴、论诗谈文。谢某人周游天下,也算得上阅尽红粉。如今见着红酥姑娘,方才觉得以前的日子竟都是虚度了。啧啧,白日寻芳歌梦酒,未知明月在仙乡……” 李放闻言,浅笑道:“既为仙乡,此番来了,谢大公子留下长醉何妨?” 谢王臣摇头道:“王爷可别打我的主意,谢某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广陵王府与谢家的烂摊子,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你竟陵王府的烂摊子比之他们可是只大不小,谢某人才不会来淌这一趟浑水……”他又瞟了卓小星一眼,打趣道:“也就只有卓姑娘心思单纯,这么容易就被你骗到……如此绝色佳人,竟然也被你拉去到战场上打生打死,真是暴殄天物……” 卓小星反驳道:“谢公子此言差矣,明明是李放心思单纯,被我给拐到……若是论起绝色,嘿嘿,他可也不比我差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李放拉到自己的身侧,两人并立。李放微微一笑,轻轻攥住她的手。 谢王臣嘴仗不成,反倒被噎了一下,叹道:“卓姑娘,我可是帮你说话,你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红酥看着他们两人斗嘴,脸上也浮现出温婉的笑意。她盈盈施了一礼道:“这两日红酥与谢公子弹琴论诗,谢公子于琴之一道,可称大家。不知谢公子是否可以在襄阳多留几日,红酥尚有些许琴艺之心得想与谢公子切磋探讨。” 红酥在竟陵王府多年,与李放之间早有默契。见李放邀请谢王臣,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出言邀请。 谢公子果然道:“既然美人邀约,谢某人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眼睛一转,转向李放,悠然道:“留下可以,但是一臣不事二主。若是让我留在襄阳,每日与这位红酥姑娘弹琴论文尚可,想让我替你李放卖命,那是绝无可能。” 李放知他心中始终对广陵王李昶有心结,却也不说破,微笑道:“谢公子远来是客,李放当然悉听尊意。只是我这地方局促,只怕委屈了谢大公子。” 谢王臣折扇轻摇道:“有如此美人为伴,又怎么谈得上委屈。当然,谢某也颇知为客之道,我特意为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 卓小星好奇道:“什么礼物?” 谢王臣固然爱美人,但是若说他真的会为了竟陵王府藏着一位大美人而来到襄阳,卓小星是不信的。而这份礼物,恐怕才是他此次来到襄阳的重点。以谢王臣一出手便是三十万两的手笔,卓小星很是好奇这次他又准备了些什么。 谢王臣拍了拍手道:“庾老、梅老、常老,你们出来吧——” 这时,从一旁的偏厅里转出三位老者,三人虽然看起来年龄颇长,但是精神矍铄,上前见礼道:“见过竟陵王。” 李放、卓小星、红酥皆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谢王臣,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谢王臣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王爷最近在为慕容青莲在雉县的举动发愁,而这几个人恰好可以为王爷分忧。来,你们三位给王爷自我介绍一下……” 一人道:“小人庾东,以前乃是谢家在成都船厂的大掌柜,负责船厂的一应事宜。” 一人道:“小人梅信,以前乃是谢家在扬州船厂的画匠,负责船只一应大小部件图纸的设计绘制。” 一人道:“小人常明,以前乃是谢家在庐江船厂的匠造师,负责船舶的制造、修理、入水诸事。” 谢王臣这才悠然道:“几位师傅除了本人之外,另外各带了二十人左右的徒工弟子,只要选好场地,再征调足够的工匠与民夫,便可开工。” 李放呼吸一促,敢情谢王臣这是直接给他找了一个生产舰船的班底。有了这些人,西府自然亦可组建水军,在江面上与北梁的水军互相制衡。这对如今的襄阳局面,可真谓雪中送炭。但是—— 他微微思考片刻,道:“多谢谢公子美意,然而我听说谢家造船有别于诸家,对每一件木材都需精心挑选打磨,造船工艺亦是精巧绝伦。虽然这样造出来的船只坚固无比,但工期甚长,一艘上好的大船从设计到建造完成至少也需两到三年。而如今战事在即,就算立即开工,又怎么来得及?” 谢王臣微微一笑,道:“所以这次我带来的不仅仅是几位师傅,还有足够建造二十余艘大船的精细木料,用这些木料来制作战船的核心部件,而其他不足的部分,只需在附近的山林中就地取材便可。有了这些,快则二月,慢则三月,便可建造出二十艘可航行于内河的战船。” 此言一出,不光李放,连卓小星都是目瞪口呆。这些精细木料与造船工匠的来源自然亦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