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顾春和先开口,“爹,我身上是不是都有味道了?” “你这孩子!”顾庭云失笑,旋即又落下泪来,“总让你遭罪,我这个父亲……唉,要是你母亲还在,肯定要大骂我一通。走,咱们家去。” 顾春和却看向那群孩子,“先安置好他们我才能放心。” 城外的空地上立起一排排帐篷,早已支起十几口大锅,隔老远就闻见了米粥的香气。 去文书那里登记,领牌,然后跟着差吏去各自的帐篷,人们偶有口角争执,立刻就有差吏上前解决。 这里有太医局派遣的数十名医学生和医官,药草也很充足。 除此之外,还有维持秩序的官兵,尤其是妇人孩子住的地方,一队队持戈来回巡逻,谨防有偷鸡摸狗的宵小闹事。 灾民人数众多,但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混乱的迹象。 便是顾庭云也私下和女儿感慨,“为父活了四十几年,也看见过不少赈灾的场面,都是乱哄哄的没法提。王爷虽是个领兵打仗的武将,可这赈灾的差事,办得比那些文人大臣不知高出多少倍!” 顾春和抿着嘴笑,“我也觉得他是最好的。” 顾庭云看她一眼,莫名其妙的语气开始发酸,“比为父还好?这么快就跟着他跑啦!” “您真是……”顾春和一跺脚,扭头不理老父亲了。 雨后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向顾春和,她的脸庞朦朦胧胧的,如罩上一层银色的纱幔。 咔,窗棂响了下。 多少天才能睡个安稳觉,顾春和又累又困,虽听见了,以为只是风声,眼睛都懒得睁。 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凉凉的,带着些许的粗粝感觉,又痒又麻。 顾春和迷迷糊糊地往脸上抓了一把,翻了个身,继续睡。 似乎有人轻轻笑了声,接着,她身上一沉,一种雨后竹林的气味瞬间包裹住了她。 顾春和登时醒了,“谁?” “我。” 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旁,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别喊。” 第93章 夏夜炎热, 有没有冰用,顾春和贪凉没有盖被,仅穿着月白纱衣纱裙, 连衣襟都松松垮垮耷拉着,露出大红的抹胸。 月色幽幽暗暗, 他身上的味道浮浮荡荡,她的意识昏昏沉沉。 “傻了?”他声音低低的,伸手把腻在她脖颈的一绺头发拈开, 嘴唇离她的唇更近了些,将贴未贴。 明明没有碰到, 却引得顾春和嘴唇一阵发痒。 从初春到仲夏,很久没见过他了, 然而日子也过太快,仿佛分别不过是昨天的事。 没有久别重逢那种淡淡的疏离感,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两人就像从未分开过。 顾春和微微扬起头,喘息相闻,“我好想你,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都想你想得受不了。” 两滴泪缓缓滑过她雪白的脸颊, 月光下,宛若一株含露沾雨的梨花。 谢景明的手指轻轻描画,梨花禁不住慌张。 这个院子可不只是她一个人住!堂屋那边就是爹爹, 东厢住着萱草, 月夜如此寂静, 稍有点动静就能惊动他们。 顾春和推他, 示意没乱来。 不成想, 反被他拿住,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她的手腕,逐渐向上延伸,“我给你的东西呢?” 到底心虚,顾春和悄悄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押给别人了,等我攒够钱马上赎回来。” “你是真不拿我当回事啊!” “不、不是,我……诶?” 手链从他手里垂落,微微荡漾着,在温柔的月光中闪着细碎的微光。 “你替我赎回来了?”顾春和又惊又喜,伸手就去够手链,结果谢景明手向上一抬,她便摸了个空。 谢景明大手一抄,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把长长的手链一圈接一圈,紧紧缠住她两只手腕。 “弄坏了,我可是真会生气的。” 顾春和一听,立时不敢动了。金子软,不小心就会扯断手链,别说他会不高兴,就是她自己也舍不得。 “你该好好睡一觉。”她说,“从京城到滦州,你都没怎么合眼吧,赈济事务繁多,你……” 剩下的话全被温柔地堵在嘴里。 魂儿都被他吸了去。 他的唇,顺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一直来到她的肩颈,隔着薄得像没有的纱衣,一点点向下。 顾春和拼命忍着嘤咛的冲动,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甚至身子都一动不敢动。 任他四处游走。 月亮从莲花云后露出脸,如银的月光照进窗子,将一切照得清清亮亮。 敞开的纱衣如花般绽放在大炕上,红艳艳的抹胸歪歪斜斜丢在炕边,袒露的肌肤蒙上一层朦胧晶莹的幽光,尽情地展示在他的眼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