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停息了争执,“今夜晚了,你们先去安顿,明日再说。” 二夫人却当没听见,等着温殊色到了跟前,温声细语地道:“你祖母啊,早把你夸上了天,说因祸得福,娶来的这位孙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人标志不说,还聪慧伶俐,持家有道,是谢家的福气……” 二夫人转头乜向谢劭,兔崽子居然还把人关在门外,他知好歹吗。 二夫人的神色落入谢劭眼里,意思便全然不一样了。 她那一通话里,除了标志之外,那些词儿用在温殊色身上,简直就是讽刺。 小娘子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再一个败家的罪名砸下来,她怕是彻底直不起腰来了。 奈何不了二夫人,只能冲着谢仆射,先把一切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你的那些黄金,都被我花光了,粮食是我要买的,捐也是我要捐的,万两黄金,换谢家一个美名,也算圆了父亲的家国梦。”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二夫人当下一愣,回头与谢仆射相视,都是千年老狐狸,不用交流,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合着这还不知道呢。 二夫人眸子亮了亮,对跟前的小娘子不免又高看了几分。 就说呢,他怎么突然拼起命来了。 自己这儿子与常人不同,要真娶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指不定怎么受他的欺负。 一物降一物,就得要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娘子才能治住他。 这不是服服帖帖的吗。 之前温殊色瞒着,那是因为答应了谢老夫人,想要他当官成才,如今官居三品,公婆也来了,自己这败家子的冤名再不洗清,就当真要被扫地出去,出声便要解释,“父亲母亲,我……” 二夫人突然捏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继续往下说,看向床上的郎君,“那我的呢?当年承诺你的人可不是我,我的那些铺子,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给我的嫁妆,总也不该是你的吧?” 谢劭倒是豪爽,“我赔你。” 二夫人也很爽快,点头道:“好。” 时候不早了,两人为了赶路没同谢老夫人一道走水路,快马加鞭连夜赶到东都,找到这儿来,已是一身疲惫,没再打扰他,“你好好歇息,其他的,明日咱们再慢慢细说。”转身拉着温殊色,同谢仆射往门口走去。 温殊色的手被二夫人一直握在手里,一颗心忐忑不安,一时也猜不透二夫人到底是何意。待出了门槛,二夫人才松开她,低声同她道:“银钱的事,你祖母都同我们说了,委屈你了。” 温殊色一怔,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二夫人的长相。 五官轮廓分明,同谢劭有五六分相,白皙又细腻,一点也瞧不出来是快四十的妇人。 见她终于肯抬头了,二夫人也在打探她。 五官长相没得说,见其一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灵动了起来,从震惊到惊艳,虽没开口,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莞尔一笑,出声夸赞:“殊色也好看。” 温殊色脸色一红,意识到自己失礼,立马移开视线。 二夫人本念着头一回见面,态度得温和,不能把她吓着了,谁知竟撞见了自己儿子把人关在门外,这口气得替她出了,“他既有本事关门,总得给他个教训,下回要再赶你出去,便把租金加高,让他自己睡大街……” 温殊色愕然地望了过去。 二夫人没让她再跟着,“时候不早了,快些进屋去睡,有闵章和丫鬟收拾屋子,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父亲也累了,往后的事咱们明日再说。” — 温殊色再返回屋内,这回郎君已经自觉起身,立在床边,替她让出了床榻里侧的位置。 就算是天大的怨仇,温殊色如今也没心再同他闹。 已经沐浴更衣,褪了外面的衫子,穿着中衣自个儿爬去床上躺下,拉上被褥一盖,闭上了眼睛,“郎君快睡吧,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