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多长了一张嘴,好好的人情不要,非得让人对他感激不起来。 吃是吃不下了,问他,“郎君还没吃饭吧。” 谢劭别过头去,“我不饿。”可喉咙却经不住吞咽了一下。 温殊色:…… 罢了,不就是一张嘴,就当没长耳朵吧,看一个人靠心体会便是,逐问,“郎君,你会玩手势令吗。” 会饮酒的儿郎,哪个不会手势令。 谢劭狐疑地看着她,她该不会是想同他玩吧。 果然他猜得没错,小娘子一脸兴致,“如今是午食的点,郎君应该不忙,咱们来玩一把,赢了的吃肉。” 真幼稚。 一盘子肉还得靠玩手势令,他得有多落魄,不想把自己的惨状再扩大,一口回绝,“我已经吃过了。” 小娘子没放弃,“之前听明家二公子说,凤城内要论玩手势令,还得数郎君最厉害,从未输过,我一直心生仰慕,却没机会见识,如今郎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成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让我见识一下呗?” 明二公子? 他听话只听了半截,“就是那位为你绝食一天的明家二公子?” 温殊色:…… 突然翻起旧账,还是听来的墙根,就很没意思了,“都是之前的事,我这不是已经嫁给郎君了吗,郎君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劭讶然。 试问他得来的便宜在哪儿,是让她把自己的家给败了? 小娘子见此路行不通,索性使起了激将法,“郎君你是不想玩,还是玩不起。” 去酒楼饮酒同一帮兄弟玩玩,能图个乐子,坐在这儿同一个小娘子玩,能有什么意思,但见小娘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只能配合,“三局两胜。” “成交。” “三,五……” 果然小娘子输了,却没有该有的沮丧,把咕噜肉递到郎君跟前,“吃吧。” 谢劭:…… 眼见一盘子咕噜肉进了一半他肚子,忍不住抬头,目露鄙夷,“你怎么那么笨。” 温殊色倒吸一口凉气,瞪着他,是他不识好歹,可别怪她了,“再来。” 士可杀不可辱,小娘子开始去揪他的动作,“郎君你出慢了。” “哪儿慢了。” 小娘子却突然不讲道理,开始人身攻击,“我知道了,原来郎君赢出来的名声,靠的都是这等雕虫小技。” 这话谢劭不愿意听了,拂帘同外面的闵章道:“你过来盯着。” 温殊色不示弱,推开另一边的直棂窗,把祥云也唤了过来,“你也盯着姑爷。” 输赢是小事,不能看不起人,两人重新开始。 各自的小厮和丫鬟,一边窗口趴一个,纳威助喊,“娘子,五。” “公子,出一……” 两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初衷,一双筷子,也不分彼此,赢了自个儿夹肉往嘴里塞。 等到碟盘空空如也,两人齐齐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腹中的饥饿感没了,先前郎君还如一只斗胜的公鸡,突然从这幼稚得如同在降他智慧的游戏中,意识到了什么。 窥了一眼小娘子,小娘子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空盘出神。 瞧他干的好事,谢劭捏了一下眉心,悔不当初,同一个小娘子抢食,损了大德,起身下马车,“我先去当值,下回再给你买。” 温殊色怎么也没想到会成这样,油腻腻的东西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块,胃里撑得难受。 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