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吃了午饭再去逛一下首饰铺子,戴不出来,瞧一瞧,摸一摸也好。 — 前几日谢劭听裴卿说东都派了几波人前来凤城后,心中便生了提防。裴元丘就裴卿一个独子,事发之前,必然会想尽办法,将其接出凤城。 上回兵器库的事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东都必定还会有动作。 且洛安的战事,那位已经被烤在了火上,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找一件比这更大的事情盖过去。 几件事凑在了一起,中州不会太平,王爷或许也是看出来了,才中途改道去了东都。 领人俸禄,便要办实事,今日拉着周邝一道在街头巡逻。 周邝的心却不在,一门心思看他的笑话,“听说温家大夫人去了东都,府上就只剩下了老夫人和你那位口袋比脸还干净的大舅子?” 关起门来,和小娘子议论是一回事,如今被一个外人提起来,很奇妙,突然有了一种荣辱共存的感觉,目光凉凉地瞟过去,“与你何干?”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周邝卖起了乖,“如此一看,还是嫂子目光长远,替你们买了一份官职,好歹保住了饭碗。” 已经到了午食的点了,身上的二十两银子给了谢劭十两,又给了温淮十两,没钱进酒楼,把手里的一块酥饼递给了他,抬头看着跟前的白楼,叹息道,“当真是往日不堪回首,咱们都好久没进去过了?”脚步突然走不动了,“咱就站在这儿,闻闻味儿吧。” 第38章 凤城两大酒楼,一个醉香楼,一个白楼,不仅夜里繁荣,白日里也是人来人往,醉香楼打尖的外地人较多,白楼则是本地人居多。 论菜品,各有千秋,但酒香还是醉香楼的更胜一筹,因此去的人多数都是爱美酒的公子爷们,白楼不一样,人群混杂,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妪,下到几岁的小娃,其中不乏有年轻小娘子的身影,比如今日,抬头一望去,阁楼一排撑起的直棂窗内,便坐着两位小娘子。 半撑起的窗扇挡住了两人的脸,只能瞧见女郎的半边肩膀,右侧那位小娘子着藕色罗纱窄袖短衫配杏黄半臂,胳膊上的雪色披帛似乎碍到了她,抬手绕了绕又伸手扶了一下发鬓,举止雍容优雅。 楼里楼外,隔得太远,哪里能闻到什么味儿,不看还好,越看心头越难受,越痒痒,周邝叹了一声,“罢了,望梅止不了渴,谢兄,咱还是走吧。” 一转头,却没看到身旁的人,再一寻,只见其已抬步往白楼门口走去。 周邝一愣,赶紧追上,“谢兄先说好,我身上可是分文都没了。” 前面的人没搭话,脚步没停,继续往前。 此时正是午食的饭点,客满为患,白楼门前停了一排马车,马夫守在马车旁,眼睛极尖,转身便钻进了楼内。 周邝见他还在往前冲,大有要进楼的架势,暗道这人是不是被逼疯了,一面追一面劝说,“谢兄冷静,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如今的那点俸禄,还是别挥霍了,嫂子在家还等你养呢……” 前面的人却充耳不闻。 几波出来的客人挡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从人缝里挤了过去,伸手掀帘,跑趟的立马上前来招呼,“哟,谢员外,世子爷,好久没见着二位了。”弓腰赔礼道,“实在抱歉,这会儿人太多,位子没了,要不两位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去腾个地儿……” “不必,找人。”谢劭打断,直接上楼。 周邝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包厢大堂早已满座,人群吵吵嚷嚷,让人耳聋眼花。 谢劭径直朝着窗边一排位子走去,扫眼一望,小娘子倒是有几位,却并非他适才瞧见的人。 抿唇拧眉,眼花了? 周邝听到了他刚才说得那句“找人”,疑惑地问,“谢兄要找谁?” 谢劭m.MMCZx.cOM